沈绿乔因嘴上不说,却因了孙润之事,业已对凌昊天不满。凌昊天在回府之后,也早有那一直在暗中注视太子一举一动的孙润和楚无痕。在凌昊天面前说了沈绿乔与太子在相府后花园的一举一动。
楚无痕从未想过,孙润除了武艺高强外,竟有那么好的口才,竟把太子与沈绿乔之间的每个动作,眼神。以及相处的每个细节,都描摩得绘生绘色,栩栩如生。
当凌昊天听到太子竟然接住沈绿乔去亲,沈绿乔以手掩住太子的口时,凌昊天不觉面上青筋暴起。紧握成拳,牙关咬得咯咯直响。
忙无痕一见王爷气到这种程度,忙不停地冲孙润使眼色,孙润却恍若未闻般,依旧滔滔不绝,将太子与沈绿乔之间的情形描绘得越发生动暧昧。凌昊天不觉一拳打在眼前桌案上。顿时茶洒案碎。
他是又气又痛,又妒又恨。他只听过沈绿乔唱歌,却从未知她也会跳舞。回想,两年多前她既能以那首“小妹妹似线郎似针”的民间俚曲打动自己的心,以令自己倾刻间沦陷,不能自持。那么那太子也定是惊艳于她的舞姿,以致对她动情。她本以是稀世容貌,又在那姹紫嫣红的花间翩翩起舞,凌昊天可以想像,那情形是多么的令人赏心悦目,妩媚动人。
可恨那对太子,竟然妄想对自己这世上最亲爱的绿儿染指。而且竟敢明里勾引,而面对他的勾引,沈绿乔似乎并未强硬拒绝,难道她已对太子动了心吗?
听孙润所说的情形,他暗中猜想,这沈绿乔与太子应该并非只是婚礼上那一见面的交情。或许在太子向沈相提出要娶沈绿乔时,两人私下就已经有了交往。若不是沈绿乔那日阴错阳差被大夫人所害,沈绿乔不得不灵机一动。向自己逼婚保命。
或许,沈绿乔现在早已坐上了云想容的位子,而沈绿乔口口声声不愿自己做太子,大约是不想自己与她心爱之人争夺皇位。
越是这样想,凌昊天不觉越发的脸色黑如锅底,怒火中烧。在两个侍卫面前好不容易忍了气,拧着眉心回到王谢堂中。却见沈绿乔正换了条葱绿的春衫在屋里接连转了几圈。步摇在头上颤颤地晃呀晃,裙裾飞扬。简直就像个绿色的精灵。
面上还喜盈盈地,不时地问身边的两个丫环:“霜儿,芳儿,你们看我穿这条裙子可是好看?”
其实,沈绿乔天生貌美。就像宋玉在《登徒子好色赋》中写道:增之一分太肥,减之一分太瘦,她在这繁花似锦的季节,穿上这蓬蓬勃勃的绿意盎然的新装。处处都照示着她对生命的热爱。
可是在今日的凌昊天看来,感觉却大不一样。素日的沈绿乔从不讲究穿戴。偏偏今日自沈相府家归来后就换了件衣服在菱花镜前照来照去。恐怕自己被谁比了下去,这明摆着是心里有鬼。想到这里,凌昊天胸内怒气更炽,如猫抓猴挠,终于忍不住了。
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一进门就冲到沈绿乔的面前。上去一把抓住她那件春衫的衣领,穷凶极恶地道:“沈绿乔,你干嘛穿得这么妖娆,到底想出去勾引谁?马上给我脱掉,脱掉!”
沈绿乔神色一僵,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那忽然与往日判若两人的凌昊天。过了有一会儿才忍住怒气道:“王爷,您今日是吃错了药吧。或者是听谁说了什么闲话?妾身不过换了件衫子,就引来您这番谩骂混说,这哪里还是个王爷的样子,简直是个不可理喻。妾身生来命贱,只要有饭吃,有衣穿就好,本不爱这些衣服首饰关的东西。
偏偏是婆母前几日对我说,人要衣妆马要鞍,既然我长相尚可,就要更加珍惜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好好穿着打扮一番。好说歹好,妾身才让婆婆找来的裁缝师父给量身,做出几件衣服。我才从外面回来。婆婆就打发了她屋中的引线给我送来。让我捡件最爱穿的,去她那里与她瞧瞧。若是知道,穿件衣服,也要惹来王爷这般辱骂。绿乔说甚么也不做这衣裳。”
说罢,愠怒地抖开凌昊天的手,三下两下脱下衣服,丢在一旁。板着脸对着芳儿,秋霜道:“你们俩个且把这些被王爷说得妖挠花哨的衣服都放起来吧。这都是婆母给我做的,若不饶,我都拿了剪刀剪了。”说罢,就一转身,躲到床铺里去一言不发。
谁想那凌昊天今日像吃了枪药般,不依不饶,回身对着秋霜和芳儿厉声吼道:“你们两个先出去。本王和王妃有话说。”
秋霜和芳儿见王爷自王妃从平安镇回来后,还是第一次如此愤怒。这两个小丫环早已学得精了,加之梅妈妈对她们早有暗示,小俩口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和。王爷和王妃间的事,你们切记,不可跟着搀和。
两人想到这里,互递下眼色。便同时走了出去。凌昊天向外看了一眼,倏地掩上了房门。然后就迅速地向床中扑去。
沈绿乔一见凌昊天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就知大事不好。慢灵巧地自幔帐的另一端冲下床去。王谢堂的右侧还有个小小的暗门。她从来没有试着从那里出去过。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像只轻盈的小鹿般,灵巧地蹿出门去。凌昊天先是慢了一下,后来鼻子差点被气歪了,忙也施展轻功,跟着扑向那道暗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