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晔听取刑司诸要员阐报太子遇刺案进展之际,接到高总管报讯。高总管开口“夫人”两字,被他冷冷厉视,那高总管匆忙改口,道王妃今日赴昊王妃之会,刚刚昊王府送了信来,请王爷速去,似是王妃出了事。
主仆二人当下即乘马赶去。
昊王府前,昊王慕天彻亲自恭候。
“本王王妃在何处?”他下得马来,当口即问。论辈份,慕晔该叫这位未值而立的昊王一声“叔叔”,但此一刻他没有尊劳敬长的心情。
慕天彻见他这副神情,更悉事情刺手,边向府内引让,边道:“夫……王妃在内院歇着,拙刑正在作陪,逍遥王里面请。”
府中内院,本是外间男子止步之处,但此下彼此都顾不得恁多。慕晔是忖着若是一寻常小事,昊王不会特地请自己过府,忧妻心切;慕天彻则深知接下来的演变须有个不易透风的场所加以隐蔽,处于府内深处的内院最为适合。
“……王爷?”
一所别致小院的厢房内,坐于榻上的婉潆举眸看到立在门前的慕晔,就那样一眼,泪珠儿已滚落了下来。
慕晔视线紧紧将娇妻攫住,尤其是她的手上腕上,双足移动,一步步迈近,每近一步,视线就冷一分,待到了近前,包扎在妻子手与腕上的白缎透出的血迹更为清晰,他那张俊美的脸容已寒若冬雪。
“怎么回事?”面色冷紧,声线却出奇的和缓,问得不是妻子,而是一旁的昊王妃,及因避嫌立在外室的昊王慕天彻。
“逍遥王爷,是妾身的错,妾身身为这府中的女主人,未能将客人照顾周全,请逍遥王责罚。”昊王妃两膝一弯,已然跪了下去。
慕晔勾唇莞尔,掀袍坐到榻上,抬指揩去婉潆面上泪痕,“昊王妃如此大礼,本王担待不起,还不如将本王王妃受伤经过细细讲个明白,也好让本王不必那么困惑。”
外间的昊王透过间隔内外的纱帘绰约见得妻子跪地,两道卧蚕眉的眉头蹙拢成川,“逍遥王,本王会将事情原委如实道来,还请外间叙话。”
“好。”慕晔当真是好说话得紧,应得恁是爽快,抚了抚娇妻柔颊,俯首浅浅一吻。“等着,我带你回家。”
婉潆颔颐为应。她还为自己适才的突然落泪感到莫名诧异。
外间,相关人等已陆续来到,撷芳楼的当家花旦冷蝶儿,当即立断向总管报讯的青衣小厮,自然,少了了那位昊府二少慕天余,此下,他早已被兄长的一桶兜头冷水洗醒。
昊王妃也走了出来,参与这一场问诘。
昊王命小厮先讲。后者虽有忧有惧,却也干脆,将自己所知所见竹筒倒豆般倒了个干净。
楠木圈椅上,慕晔仿若听故事般,一臂搭在椅背,一臂屈肘以椅侧的四角方桌为点,支在颌下,两瞳兴味盎然,唇角似笑非笑。
“完了么?”小厮话音落地,良久,慕晔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