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站在那里慌慌的,心底有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是——
她慌忙招手打了一辆的士,冲去了父亲的家。
季风一路飙车来到这所房子前,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走进这个‘家’。
这里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个伴着小市民的闹杂和烟火气息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栋一栋红色尖顶的欧式别墅,白色的栅栏,雕花的柱灯,花园内的藤椅,户外的游泳池……
这里已经是另外一幅天下,已经不在是他记忆中的家。
“少,少,少爷——”老佣人看到他冲进屋来,显然有些慌张一时不知道叫他什么才好。
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里读报喝茶的陈家业亦惊讶的抬起头来,眼里的惊异被季风满脸的愤怒镇散了去。
“为什么要那样做?”季风像个被戏弄了的孩子一般,站在父亲的面前问。
“你坐下来,季风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季风望着眼前这个父亲的样子,似乎并不认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此刻的他一副慈爱而衰弱的样子,看不出任何年轻时候暴虐的影子。
“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做?问什么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在导演这样一场闹剧,而我就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棋子?”
季风的声音冷冷的震颤着,盯着父亲的眼睛,看着他那双不在有神的眼睛,突然暗淡下去。
“因为,你是我儿子!!”他重重的将报纸拍在了茶几上,摇摆着站起身来,想要去拿自己的药。
“哼!你儿子?你何时当我是你儿子?我母亲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儿子?受你冷落挨你暴打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儿子?呵呵,现在说我是你儿子?”季风嘲笑着的声音伴着激动的呼吸在整个房间里回响。
陈家业刚走了两步,似乎脚下不稳,突然身体一斜,软软的靠在了沙发上。
季风本能的向前跨了一步,伸出双手,可以手还没有碰到陈家业的身体,就僵在了空中,陈家业忍着心痛,缓缓的抬起头来,细汗微微涔出,他望着季风伸出的一双手,庆幸的弯了弯唇。
“你母亲的事情,我很惭愧!”陈家业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缓缓的说。
“惭愧?!!你居然只用惭愧来说这个事情?这么多年了,你难道没有一点忏悔的意思?你对她实行冷暴力你以为我不知道?还借着让她疗养的名义将她囚禁在那个地方三年,让她无法忍受而跳楼自尽难道你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你良心怎么过的下去,难道不会做噩梦?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会稍微有点悔意,只那么一点点也罢,可是,谁知道,你居然只是觉得惭愧……”
季风的双眼已经湿润,他忆起母亲躺在血泊里的样子,大片大片刺目的红,将她的脸衬托的苍白而诡异。他还记得那天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湿漉漉的血腥味,那种挥之不散的味道跟随了他许多年。
“孩子——”陈家业还没有说出话来,胸口一闷,一头栽倒在地。
季风一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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