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阳光透过镂空的门窗将屋子照的透亮,苏沫雪眨了眨眼,转身看到屋子里陌生的摆设时,方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回头望了下投射在窗上的光,不知觉自己竟在这里站了整夜。回身朝桌前走去,却听到开门声。
“苏姑娘您已经醒了。”一个身着浅绿色衣衫,作宫女打扮的女子进来说道。她将端在手里的铜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走过来扶着苏沫雪,“姑娘既是醒了,奴婢这就侍候您洗漱更衣吧,待会儿国主还要见姑娘您呢!”
苏沫雪点点头。任由宫女给她洗了脸,换上衣裳。一面去屋外唤别人送来了吃的,待吃了早饭,宫女又引沫雪去屏风后的妆台前为她梳妆。而沫雪,心不在焉地看着镜中的人儿,看着自己的头发被宫女小心翼翼地拢起,绾成一个发髻,在宫女将一支支簪子,发饰仔细别在她的头发上,在她拿起一支金簪时,她终于开了口。
“不要那么繁琐,简简单单就行。”一面在面前的盒子里拿出一只碧色簪子,反手递给宫女,“将其他的拿掉吧,就这个就行了。”
“这……”宫女迟疑地拿过簪子,“姑娘的衣裳本就显得素净,若加上这只碧色簪子,更显的素净,奴婢觉得还是这样子的好。”
“我不喜欢太过招摇,就按我说的做吧。”说罢,苏沫雪不再多言,疲惫地闭上眼睛,听到身后人暗自叹息了一声。
待梳妆好,宫女对着镜子仔细将苏沫雪打量了一番,心道:这位姑娘可真是美,即使衣着打扮均属平常,仍旧遮掩不住她的美,甚至还多了一些淡雅高贵,仿若王后宫中的兰花。见沫雪仍是闭着眼睛,宫女附在耳旁小声提醒了一句。
“苏姑娘可起来了?”
外间传来楚良的声音。心知是来接她去见国主的,苏沫雪看了下身旁扶着自己的宫女,让她先出去让楚良进来。趁着她出去,沫雪看了下铜镜中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比起方才确实素雅了许多,但她仍觉得现在的妆容有些浓艳,于是三下五除二的拧了张帕子将脸擦了个干净,将发上的三只簪子取下两支,只留了那支碧色簪子。
“苏姑娘,楚公公说国主正在御书房等你……”宫女绕过屏风,待见到苏沫雪此时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几步走过来,“姑娘您……”不论是宫中的娘娘公主,还是进宫来的官宦小姐,哪个不是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才肯去见国主,这位苏姑娘倒好,偏生将自己打扮的如此素雅,待会儿见了国主,希望国主见了不要怪罪于她才好。
“走吧。”
楚良见到从屏风后出来的苏沫雪时,小小的吃了一惊,随即道,“芝兰,为何将苏姑娘如此打扮,你要自己的脑袋了吗?”
原来她叫芝兰。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芝兰,苏沫雪暗自摇了摇头,朝楚良行了一礼,道,“楚公公莫要怪罪芝兰,是我嫌那些东西戴在头上太累赘,才让芝兰这般打扮。倘若楚公公定要责罚,便责罚静雪。”
他就算包天的胆子现在也不敢责罚她啊!她现在可是国主的贵宾,说不定很快会成为娘娘,若现在责罚她,岂不是自找死路。他在宫中已有三十余年,岂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而且这苏姑娘打扮的是素净了一些,但仍是好看的紧。
楚良笑道,“苏姑娘说的哪的话,奴才哪敢责罚您?只是面见国主……姑娘这般打扮也是好的,既是这样,姑娘便随奴才去御书房吧。”
到了御书房,楚良不等通报便领着苏沫雪进去了。现在虽是白日里,但御书房中仍旧点着灯,两个宫女立在张锦乾两侧拿扇子轻轻摇着,两个太监恭敬的立在一旁,而张锦乾坐在案几后批阅奏折,时不时眉头紧锁。
“国主,苏姑娘已经带到。”
苏沫雪跪下道,“民女苏静雪参见国主,国主万福金安。原本昨日应该来见国主,静雪身子不适,便由楚公公带去锦绣阁休息,却不知一觉睡到现在,还望国主恕罪。”说罢,好好地磕了一个头,低垂着头,等着张锦乾责罚。
“扶苏姑娘起来。”张锦乾一面对楚良吩咐道,一面搁下手中的毛笔从案几后走出来,“苏姑娘现在觉着身子可好些了?寡人这就派人唤大夫前来给你瞧瞧。”
苏沫雪道,“多谢国主关心,静雪已经觉得好多了,无须再请大夫过来。”接着又道,“静雪见国主国事繁忙,静雪便打扰,就先行出宫,不然怕义父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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