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彦与张锦乾在屋子里谈了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才从屋子里出来。谁都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君彦依旧面色如水,眼神却不在像往常那样清冷。而张锦乾,一踏出后院,便大声吆喝着,问颜晋墨忘忧谷中可有酒喝。
那日后,张锦乾继续留在了忘忧谷中,随着成亲的日子渐进,他飞鸽传书回宫中,派人送来了不少奇珍异宝。
这日,午饭后,苏沫雪趁大家说话时,独自一人去了后崖。不知道为什么,成亲的日子越近,她就越发觉得心里不踏实,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上一次成亲前,她被濮阳浩君劫走,这一次呢,又会出现什么事?
“静雪……”回身看到往这边来的沈君彦,苏沫雪往边上挪了一点。“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香灵在四处找你呢。”
“若别的地方找不到,她自会来这里找我的。”苏沫雪笑道,“你不在前面陪国主说话,跑来这里做什么?”
见沈君彦倏然皱起眉头,苏沫雪暗自摇着头叹息了一下,抬起手将他的眉轻轻抚平,轻声道,“还是放不下吗?”
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沈君彦才幽幽地说道,“他说,他是真心爱我的母亲,他说,这些年他从未忘记过我母亲,他说在得知我母亲死去那一刻,他真想随她去了,他说,他一直在寻求机会替我母亲报仇,可是……”
“可是他不止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不止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他还是一国之君。”苏沫雪替他说道,“他有自己肩负的责任跟使命,即便他想随你母亲而去,即便他明知道害死你母亲的凶手是谁,为了天下苍生,他仍旧要装聋作哑,寻求别的机会替你母亲报仇,是吗?”
看到沈君彦眼中的诧异,苏沫雪笑了笑,“别忘了,我来自来哪里。我说过,有些事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清楚,何况,旁观者清。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我都能感觉到,国主他是真心爱你,想要补偿对你的亏欠,还有宁妃娘娘。”
“静雪,那你告诉我,我……”忽然顿住,隔了好一会儿,沈君彦方才说道,“我可以相信他说的那些话吗?”
“问问你这里。”苏沫雪将手贴着他心口。知道多说无益,最后如何去做,仍旧要看他的决定。
低头,看着从怀中取出的那对同心结,颜色鲜艳如新。他说,那是他在跟母亲告别时母亲送他的,母亲死后,他一直将同心扣戴在身旁。他知道,自己不该相信他说的,若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为何还要将毒死母亲的女人封为王后,可是……当看到他从怀中颤抖的取出同心扣,告诉他那是他母亲送自己时眼神中的思念时,他便信了。
而苏沫雪,在看到沈君彦手中的同心扣时,竟鬼使神差的想到另一对同心结,那个人的脸就那样鲜活、清晰的出现在眼前,苏沫雪,你在干什么?你都快成为别人的新娘了,怎么还能去想别的男人?甩掉眼前那张脸庞,转头,却看到立在崖上一棵树下的濮阳浩君。明明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却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干与沉痛。
“静雪……”看到苏沫雪一惊,陡然转过来看向自己,沈君彦道,“怎么了?”一面下意识地朝崖上看去。
“啊,哦,没什么。方才在想别的事情,你叫我有什么事吗?”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崖上看去,在看到树下不见那人的身影时,说不出心里是放心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我们回去吧。”说罢,沈君彦自行牵着苏沫雪的手。不由自主地朝崖上又看了一下,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云若国西南面,濮阳浩君用轻功飞了一段后,在一棵茂密的树下落了下来,脑子里始终回荡着方才苏沫雪与沈君彦亲密的样子。皱了皱眉,他忽然转身,一拳砸在树干上,树枝剧烈的摇晃了一阵,落下许多树叶,而树干,因为他使出的力道,多出了 一跳裂缝,清晰可见。
“滚出来!”话音方落,濮阳浩君将全身的真气运到右手,而后朝右边打出去,将一块岩石打的四分五裂。
“哈哈哈哈,”笑声过后,一个面带白纱身着淡粉色罗衫的女子,随另外两个身着紫色罗衫女子的从右边三棵树上轻盈落下来,立在濮阳浩君是不之远。
“濮阳浩君不愧是濮阳浩君,中了我水仙门的情有何用,竟然还能这般安然无恙,我白灵从前当真是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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