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香菊跟夏荷都识趣的退出了屋子,濮阳浩君从身后拥着苏沫雪靠坐在床头,时不时低头轻吻一下她的头发。而沫雪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轻而有力的声音,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逸。
隔了好一会儿,濮阳浩君拍拍安逸的快要睡着的苏沫雪,“静雪,跟我去个地方。”话毕,拉着她往屋外走去。
本以为濮阳浩君会带自己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好歹现在的他们还是刚新婚,度蜜月她是不敢奢望,至少应该带她出去走走才是。没想到他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西边院落一间比较偏僻的屋子,苏沫雪暗自瘪了瘪嘴,就不该对古代人抱太多希望。
然而,在推开房门进去那一刻,苏沫雪下意识地一愣,而后默默地松开濮阳浩君牵着的手,兀自朝里面走去。屋子里的一切都如原先一般没有丝毫的改变,往事一幕幕随着她的脚步在面前回放着,让沫雪不由自主地扬起笑容。
“没想到这里还是和从前一样,我还以为……”好几次都想来这里看看,可又怕想起从前,又怕这里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所以始终未曾鼓起勇气进来。
濮阳浩君走过来从后边将苏沫雪拥在怀中,幽幽地说,“我以为你接近我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从未真的爱过我,所以在落下悬崖后我让人毁掉了这里的一切,后来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胡紫燕搞得鬼,我又将这里恢复了原样”
轻轻叹息了一下,苏沫雪偏头,故作生气地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最后宁可相信别人的挑拨也不肯相信我对你的真心,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濮阳少主,你对我可真是很无情啊。你知不知道再被你打下断情崖那一刻,我有多恨你。”
“对不起。”濮阳浩君将头埋进苏沫雪的脖颈里,声音低哑的说道,“在知道一切真相后我真恨不得以死谢罪,可是……”
“可是你不是平凡人,你是濮阳浩君,是南晋国唯一的希望,所以你必须为了自己的子民活下去,对不对?”替濮阳浩君说完他未说完的话,转过身,苏沫雪捧着他写满内疚的脸庞,“幸好你没以死谢罪,不然现在我回来了,上哪找你去。”
“静雪,你当真不怪我不怨我吗?”
这个笨蛋!嫁都嫁他了,还问这些本问题。转而想到一事,苏沫雪眉头一挑,“你若肯在为我画一幅丹青,我便真的原谅你。”
说起丹青,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幅不小心被扯坏的画,不禁低头一笑。苏沫雪道,“你不能怪我扯了那幅画,那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先是莫名其妙的被君彦唤来了这里,然后又被你掳来这里,我生气自然不会让你好过了。”
见濮阳浩君只是盯着自己笑,却不说话,苏沫雪被盯得不好意思,恼羞成怒地拍了他一掌,拿手指着他,“一句话,画是不画,不画我可走了。”
将转身欲走的苏沫雪轻轻一拉便将她拉进自己怀中,濮阳浩君好心情地一笑,揶揄道,“不曾想,我濮阳浩君竟娶了一个虎妻。”
虎妻?苏沫雪黑线,待要转身好好与他说教一番,却发现他已经先一步走到案几后面,指了指一旁的砚台,示意她过来给自己研磨。沫雪瘪瘪嘴,还是答应着过去,从水盂里用铜匙量了水,倒在砚堂中,轻轻地旋转墨锭,待墨浸泡稍软后,才逐渐地加力。因为新墨初用,有胶性并棱角,不可重磨,不然会伤砚面。
濮阳浩君不由得微微一笑,那烟墨之香,淡淡萦开,只听那墨摩挲在砚上,轻轻的沙沙声。而后执笔,一面看着研磨之人,一面在纸上细细勾勒出她脸的轮廓,不一会儿一张鼓着腮帮,面带微怒的脸庞便出现在纸上。
苏沫雪一瞧,顿时举着手中的砚台,“你行不行我这就将墨泼到你脸上让你扮回包公?”她气呼呼地威胁道。
“包公?那是谁?”
“包公是……你管他是谁,赶紧给我画丹青,不然……”苏沫雪举起另一边的拳头朝他恶狠狠地挥了挥,嘴里哼哼卿卿几句。反正他说她是虎妻,她不介意真的坐实了这两个字,不然辜负了濮阳少主的好意可不好。
濮阳浩君抿嘴一笑,将面前画好的宣纸搁到一旁,重新执笔行云流水般游走在宣纸上。安静的屋子里只听到微微的沙沙声响。苏沫雪慢慢停下研磨,略微趴在案几上出神地瞧着自己的模样随着他的笔尖一点点出现在宣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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