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在天刚蒙蒙亮就醒了,苏沫雪披着衣裳下了床,转过屏风就看到倒映在门上的身影,不会真的在外面给自己当了一晚上的保镖吧?心里的气似乎瞬间消失了一些,几步过去准备把房门打开,却在手握住门闩时停住。
若自己现在把门打开,岂不是正好应对了语嫣昨晚说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太好说话了,要是日后被他们取笑怎么办?这么一想,苏沫雪心下一狠,转身走到桌前坐下,一边悠闲地喝着水一边欣赏着门外来来去去的人影。
她不出去,她倒想看看他能在外面等多久。没想到门外的人真的迟迟不肯叫她开门,以他的武功,她才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醒了呢。在苏沫雪等得快要睡着时,终于听到外面传来一些细碎的说话的声音,却听不太真切。
“少主,这件事因属下而起,就让属下在这里等少夫人出来,再负荆请罪请求她原谅吧。”许是一直的习惯,说这话的魔夜依旧冷遮脸。
负荆请罪,以为自己是廉颇么?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喝了口水后,苏沫雪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口站着。
“你身上有不少伤,你回屋休息去吧。”濮阳浩君道,“这件事我虽一开始就极力反对,可最后还是默许了。若是真的有错,也是我的错。’”
“你倒是个很有自知之明,为属下着想的少主嘛。”房门忽然打开,苏沫雪淡淡地看了濮阳浩君一眼,而后看向魔夜,“方才我在屋里听到左护法说要负荆请罪来着,左护法现在衣衫整齐,我可没看到你负荆请罪的样子。”
魔夜一愣,随即跪在苏沫雪跟前,“试探少夫人之事全是属下一人所为,与少主无关,还请少夫人不要怪罪少主。”
斜睨了濮阳浩君一眼,苏沫雪淡淡道,“左护法有伤在身,先起来吧,免得有人说我这个少夫人太过冷血。”
她也不是真的要他们怎么样,只是气不过他们联合一气来怀疑、试探自己。其实即使她不来这里找齐恒帮忙,齐恒也会救他们出来的吧。她最恨的就是被别人欺骗,戏耍,可现在,怀疑、试探她的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叫她如何不气?抬眼看到进来的齐恒与语嫣,苏沫雪道,“齐先生,还烦劳你送左护法回屋。昨晚我睡得不怎么好,这就回屋再睡儿一会儿,待会儿不用进来叫我吃饭,休息好了我自然会起来。”说罢,转身往屋子里去。
“静雪……”濮阳浩君伸手去拉苏沫雪,被她条件反射地摔开,只听得他忽然嗯的低呼了一下,她旋即转过身。
看到濮阳浩君右手臂那边的衣裳渐渐浸出血,苏沫雪本能地皱了皱眉,不等她开口询问,魔夜已经替她解释道,“少主右手臂受了箭伤。”
一听这话,苏沫雪将眉头拧得更紧了,这个笨蛋男人自己受了伤不知道好好休息,还在这里站了一个晚上,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看到他眼中的请求,沫雪真是又生气又心疼,转身,一言不发地往屋子里走去。
“你还站在外面做什么?站了一整夜还没站够是不是?”回身,朝濮阳浩君吼了一嗓子。然后看向语嫣,“麻烦语嫣姑娘帮我拿些药酒和药过来。”
看着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的苏沫雪,濮阳浩君依旧怔怔的立在原地,直到齐恒小声提醒了一句,方才一步跨进屋子,小心翼翼地坐在她旁边。现在的濮阳少主哪里还有平时的威严与冷漠,完全像一个怕老婆的男子。
没一会儿语嫣将东西都拿了过来,说,“少夫人,您要的东西奴婢都帮您拿过来了,要不要奴婢留下来帮你?”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待语嫣带上门离开,苏沫雪将手中的茶碗往桌上一放,朝某人生硬地喊道,“傻坐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坐过来我给你看看伤口是不是出血了。不过你若是不怕自己流血而亡,可以继续坐在那里。”
待濮阳浩君坐过去,苏沫雪三下五除二便将他的衣裳尽数除去,一点没有担心会弄痛他。然而在看到他右手臂不断渗出血的伤口,还有胸膛上密布的伤口时,鼻子忽然一酸,心里一疼,眼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别哭。只是点小伤,我没事的。”抬手擦掉他的眼泪,濮阳浩君轻声地说,“对不起静雪,又让你担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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