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达回了帐子后,又喝了几口酒,便卷到毯子里去睡。谁知睡不到一会儿却醒过来,这是他十几年来没有的经历,他常常喝完许多烧酒睡下后,便是雷打不动,就连当日还是少年时送亲妹去寻师那次,也是几个百夫长连拉带拖叫不醒。
他纳罕地走出营帐,望着中天一轮明月,它白白亮亮悬在树杈子中间,晃人眼睛。老狼隔着山谷,对着月亮长声鸣嗥,声音一波波传来,听得人心里发抖。他没来由的心烦意乱,觉得家里要出事情。不太习惯乌丸不在身边,没个伴儿,正好是中午的时候雅儿回来了,他着实惊喜了一场。她说要养乌丸,他毫没犹豫便同意了,又问妹子是否要来冬猎,谁知这个往年赶都赶不走的姑娘,这次竟断然拒绝了。齐鲁达想到这里,眉头皱得愈紧,心里的不安愈重,但到底是什么原因,他怎么也想不清楚。
拴在树上的猎鹰扑打了几下翅膀,那是他从小跟乌丸一起养大的家伙,齐鲁达走过去摘下它头上黑色的铁盔,那鸟儿警醒地拿眼睛来瞪他,他心说:你要是不叫,闭上眼睛乖乖睡觉,我就回帐篷睡觉去;你若大半夜张着嘴巴叫,我就连夜赶回去。那猎鹰竟似通灵了一般,又扇了扇翅膀,瞪着眼睛,张开了喙,发出了清脆的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