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娃娃推开隧道内一扇铁门,来到一个楼梯间,周冉慢慢恢复了神智,她跟着娃娃攀爬了一阵,两人来到一个窖井口,周冉才彻底看清周围的环境。
头顶上的窖井似乎位于繁华马路之下,不断有闪亮的灯光以及车轮声回响,周冉喘了几口气,听到娃娃吩咐:“在这里等着。”
话音刚落,娃娃的手扯住周冉的耳朵,向她耳朵内塞了个异物,紧接着,周冉听到小丑虚弱无力的声音:“过来搀我一把,我实在……走不动了。”
娃娃翻腕看了一下手表,她忽然扒下周冉的双肩包,把钥匙塞在周冉的手心:“还有三十五分钟,我们现在需要你,你回到餐厅,打开瓦连京的酒柜,取出一个镂空的金色卡片,卡片上绘着一个盾形贵族徽章,中间是一个大角鹿。用这个卡片让招待领你去酒窖,那里有十二只橡木桶,三十九号橡木桶是空的,卡片就是钥匙,将钥匙插入上面的插孔,可以打开桶盖,从里面帮我们取出一只银色的金属桶,然后拿一只红酒作掩护,尽快回到这里来,我需要你在三十五……三十三分钟内重新回到这里,可以做到吗?”
周冉茫然的点了点头,娃娃推了周冉一把:“从这里爬上去,这是阿尔贝管家培训班餐厅的后街,如果你来迟了,那就……算了,接下来的艹作太复杂,你帮不了我们。如果你来迟了,不要管我们,把你取来的金属桶扔进塞纳河里,然后回家洗个澡睡觉。”
娃娃说完,又推了一把周冉,催促一声,自己咚咚的翻身跑回去。周冉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爬上窖井的楼梯,木然的攀登了几步,这才醒悟过来:这都什么事?我该不该去?
耳机里传来小丑断断续续的声音,他在唱歌,唱了几句后,小丑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自言自语说:“我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大失血一样,血细胞、血氧量越来越低,我越来越昏血,脑袋集中不了精神,我现在爬个楼梯都觉得气喘……”
娃娃慌乱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别睡了,保持清醒,说点什么,一直说一直说,不管什么内容。”
小丑断断续续的笑了一下,笑声中断了几次:“我本来想唱首歌呢,但我发现记忆越来越模糊,我想不起歌词了,让我说什么?啊,我想起来了,我小的时候在马戏团,师傅让我拔筋,那个疼啊,我哭得泣不成声,可是练习不能终止,我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在皮鞭底下继续练习……奇怪,我想不起歌词,为什么童年的景象历历在目……”
周冉心中一阵柔软,她的思绪闪跳了一下,刚想到瓦连京这名字,立刻下意识的一个闪跳,将那个背影推出脑海,心中不停念叨:“我不知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过路人,这与我没关系。”
忽然间,周冉头顶撞到了什么,她猛然惊醒,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爬到了窖井顶部,头顶已经碰到了窖井的铁盖,她侧耳倾听了一下,在一辆汽车刚刚远去之后,猛地肩膀使力,撞开了窖井盖。
窖井盖撞开后,车辆开始主动避让,周冉脑袋里什么都没想,她行尸走肉般爬出窖井,站在马路上仰脖子看了看,果然是阿尔贝管家培训班餐厅的后街,周冉急匆匆的绕过呼啸的汽车,来到餐厅后门,她匆匆的说出瓦连京的名字,后门的守卫皱了一下眉头,打量着这个浑身泥污,充满下水道恶臭、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的女孩,扬起眉毛问:“你确定?”
周冉竭力保持脑海中空空荡荡,她坚持说:“我与侍者维特认识,哦……”
周冉亮出手中的钥匙:“我在储物柜内放了些东西,我现在要取走。”
守卫看到熟悉的钥匙,马上后退了一步,微微鞠躬说:“好的,这位小姐,你是否有备用的衣服,需要我们帮你召唤服装店店员吗?”
周冉猛然想到自己的双肩包没有背来,她看过王成储物柜内的东西,立刻结巴的说:“不,我只是取点钱应急,我很急,请给我带路吧。”
果然是“米其林三星”的服务素质,这位招待丝毫没有因为周冉身上的恶臭而皱眉,他神色如常的彬彬有礼的引导着周冉经过一条僻静的路线,沿途未曾遭遇任何人,引导着周冉走向储藏间,等周冉从储藏柜里寻找到那张金色金属磁卡,招待们已经殷勤的递过来擦身的热毛巾,干净的围裙,以及护士帽。
周冉亮了亮金属卡,木然的说:“领我去酒窖。”
酒窖这个地方周冉未曾来过,这间个高六七米的大地窖被分割成无数小隔间,每个隔间内储存十余位尊贵客人的存酒,进入隔间后首先看到的是地窖内通天的粗大木架,每个木架上都有铭牌,架上琳琅满目的摆满各色大小不一的橡木桶,有些橡木桶还套有一个玻璃防盗罩,罩上带有电子锁……王成存酒的地方很寒酸,一个小酒架而已,酒架上摆的橡木桶也很微型,数量同样单薄。每个橡木桶外画蛇添足的安装着工字锁——这种锁对于酒桶来说,几乎没有防盗作用。
三十九号橡木桶外表跟普通酒桶没有区别。酒窖管理员引领周冉检查完王成的酒架后,取下三十九号橡木桶搬到小推车上,再引领着周冉来到一个单独的隔间,将橡木桶摆放在酒台上后,将酒器放在旁边,随口询问了一下是否需要服务,得到答复后,立刻鞠躬告退,临走时还细心的拉上了隔间的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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