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婚

五十八家人是婚姻的坟墓(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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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让她作为《Vogue》中国版的主编感到惊喜和自豪。

可是这个孩子也让她作为母亲,无比痛恨和忐忑,没有一个父母愿意再次将女儿的手放在曾经犯过错,辜负过女儿的人手中,她的女婿可以是任何人,都绝不可以再是他!

深深叹了口气,迟宁在顾方西的面前低头示弱,身子甚至都弓了起来,仿若要低下跪倒,耳边响起了路路的惊呼,她的语调却是固执的,乞求是温和哀绝的。

“就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求你,方西……放过我女儿,就此放手,可以吗?”

他一瞬间瞠目震惊,下一瞬呆若木鸡。

“我求你,放了我女儿,她该拥有更平静,更好的生活。放过她,如果你爱她,就不应该再苦苦相逼,就应该放手!就当我求你,还是,你要我真的跪下来求你——”

她们让他放手,让他至此放手,可是谁来放过他,谁能来给他放过的机会。

二个月前,她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对自己说,我们赌一次,她给了他放过的机会,不论骗还是不骗,她都给了自己放过的机会,可是这个机会,恐怕再也成不了真。

诚然,他可以继续对谁都偏执于那一句:我,要等她醒来。

可是对着眼前自己最心爱女人的母亲,对着眼前那个开始乞求自己放手不再执念的她的母亲,他忽然就失了那个力气,他踉跄退了两步,颤巍巍的,满目疮痍,狭长的眼眸微眯尽都是苍凉。

明明是那么明亮的地方,白炽灯炙热大亮,墙壁白得刺疼人的眼球,他的心却一片乌蒙蒙的,连唯一的一丝丝光线都看不到了……原来,在那个心里的大洞里,已经没有了亮光,只剩下无垠的黑暗,和鲜血的淋漓。

这一切,狼狈伤疼,残破不堪,只有他自己知道。

朦胧间,他失神的仰头,望着头顶处,眼前因刺眼的灯光晕眩,疲乏和饥饿让他只能不停的喘息,终于又退后了两步,蹒跚重重的坐在了长廊的椅子上,椅子上还有冰冷的冷气,一下子就透过衣料渗了进去,真真是钻心的刺骨冷寒。

他有千句百句的话要想说,可是都说不出来了,对着今天的这一切,接踵而至的冰寒,他蓦然在迟宁求自己的那一刻就醒悟过来,无论今天他辩解什么,陈述什么,又或者固执的说服自己相信什么,有些事情注定了不会成真就是不会,有些赌不会赢就是只能输。

顾方西只听见自己沙哑到极致的嗓音沉了又沉的响起在自己的耳边:“妈,你刚刚不是说要替迟欢擦身吗?我答应你,以后……放手,但是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让我看看她,替她擦一回身好吗?”

迟宁听见陌生而又震惊的称呼后,浑身一震,鼻子一酸,实在是愣住了,心里流淌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为了女儿肆意的伤害眼前这个男人,彼时她不知道的是,她伤害了这个男人也意味着在伤害她的女儿,有些时候,感情是有联系的,一刀断了,痛是连接一起的,虽然瞧不见摸不着,甚至让人忽略。

摸了摸脸,一脸的冰冷,妆容都糊乱了,迟宁在路路下意识扬声开口拒绝前,挡住路路。

“阿姨?”路路瞪大了眼睛唤道。

全身也像是失了力气一样,迟宁沧桑疲惫着嗓子,蹙了蹙眉,脸上以往被脂粉掩盖的褶皱顿现,跟普通家庭妇女无异,只是多了一抹尖锐与犀利,在开口前,脸色缓了缓,平静而怅然的道:“好吧,路路,你去把施哲叫出来,我们先去吃饭,让他给小欢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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