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答应过她,等他功成名就,等他出人头地的时候,来娶她,来爱她,带她找梦想中的那一方殿堂。可她没忘,他却忘了,他就像无数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迷失在了这绚烂寂寥转过弯的街角,抱着路途中别的温暖流连忘返,遗忘他曾许过她最后的目的点。
天是灰尘沉的一片,茫茫的,这座灯城明明那么美丽耀眼,却让她渗得慌。
一楼的楼梯,是冰冷矜贵的地板,她就坐在那儿,等他只要稍稍一探头就能看见的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
这辈子,就算她嫁给了别人,她都还记得曾经她等过这样的一个男人,曾经她也是那般相信爱情的等过,即使很多年后,她早已忘了这份脆弱又珍贵的事情。
“只要你骗我,我就相信你,不顾一切的相信。”喃喃的,只有她听得见自己哭泣的声音,呜咽在这一个角落里,任着眼泪一滴滴的话落在指缝间,从温热,从湿润,到最后,冰冷,冻结,直至,她最后也忘了。
这辈子,艾伦也许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曾经那么脆弱过,之后他只看见了她的狠心,却不知道,她曾经为她而放弃的原则和自尊,甚至是傻傻的心软。
她亦不知道,他没有及时追出来,是为了工作,而不是那个妖娆美艳的女人,可是又什么不同,又有什么区别?
夜色浓墨重彩的在这一夜为这一对恋人泛开了新的篇章,直至彼此的照片都泛起了枯黄色。
愣愣,直到树枝上栖息的鸟鸣鸣的开始啼叫,夜色还是那么深,偶尔划过一丝光亮,她看着空荡荡的手,望了一眼离开时带出来的行李,幸好,幸好没忘记。
幸好,她记得他给她的诺言,也清晰知道,怎样离开。
……
葡萄牙,天气温润,鲜艳的花色惹人留恋。
这些年,这将近的三年多,她每天等着他的电话,从每天一通变成三天一通,然后是一个礼拜一通电话,然后到最后,一个月,一封简讯。
我很好,放心。工作很忙,抱歉。
他如是说道。
她是个女人,一个同许多女人一样,敏感,细腻。
窗外的盆栽里的花,一片片的剥落,她每天都能看见一些些花瓣变成春泥的场景,然后只留下了花蕊,枝叶,土壤。曾经他送给她的,即使她每天细心的浇灌,花想谢了,你人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他们说:“特蕾莎,艾伦如今可是世界级的超模,你以后当了他妻子可不要忘记我们啊……”这些话语,这些恭维,她听着,笑着应和,心里一点点变冰冷,四肢百骸都在颤抖发烫。
妻子,恐怕他早忘了。
等待可以烧尽一个人的所有,特别是等待一个男人的承诺,一个结婚娶她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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