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大,全车人都盯着她。饶是秋老虎这个大老粗,也被臊得不行,狠狠瞪了女儿几眼。
秋湫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但表情却是满不在乎一般,咬着嘴唇,含泪望了父亲一眼,大步跟着女勤务兵往卫生间走去,不停用手抹着眼泪,后背颤动着,看来是强忍着在哭。
……
因为有大雾,火车不能开太快。车上的将领家眷都默不作声,气氛一片伤感。她们的丈夫、父亲、儿子大都已经留在南京,和首都共存亡了。
此刻,全车人的心情都和秋湫一样。
列车开出半个多小时了,将领家眷们小声聊着天,期间有几个太太小姐起身去洗手间,每次都“无功而返”。她们都知道洗手间被刚刚那个“向夫人”霸占着,但这种事又不好明说,一条条不满的目光往秋老虎刺来。
这时候的客车车厢不像后世那样连在一起,每一节都是分开的,不能到别的车厢上厕所。这样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个老太太忍不住了,硬着头皮向秋老虎抗议,让他去管管他女儿。
秋老虎也觉得时间太长了,便过去敲门,但怎么也敲不应。
秋老虎慌了,怕女儿伤心寻短见,抬腿一脚踹开了门。
洗手间里空空如也,车窗大开着,窗帘被风吹得上下飞舞。
秋老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手足冰冷。
再一看,镜子上用口红写着一行字:
我去找他了,爸爸原谅我,我不能没有他。
您的不孝女: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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