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漫长的一生来讲,小时候的事,像泛着黄边的旧日历,被岁月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荒芜成片。只有星星点点,在被人提起时,才会不经意间,燎原。
简朴第一次见到冷清洋时,六岁。那一年冷清洋十岁。
黄菜花带着简朴把自家为数不多的几件家用正往继父所居的旧筒子楼里搬。
忙忙碌碌里,一脸是血的冷清洋,突然地出现在家门口,与拎着小板凳出门的简朴撞个满怀。
血模糊了冷清洋大半张脸。看人时,眼神就不免会更加阴沉,完全不属于一个十岁的少年应有的。吓得年幼又安静的简朴,心惊肉跳。
随后的事,发生得更加爆炸眼球,足可击毁小孩子脆弱的神经,是幼小的简朴根本无法接受的。
紧随着冷清洋上来的一个少年,拿着灰褐色的砖头就要往冷清洋的脑袋上打去,却被反应奇快的冷清洋转身抢下,然后义无反顾地把抢下的砖头,回拍下去。
鲜红色的血,迸击而出,溅向四处。殃及了简朴这条小池鱼。被血晕染了双眼的简朴,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至此,简朴在见到鲜红的血时,直觉就是晕倒。
无论尘世如何的光怪陆离,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荒唐也好合理也罢,却是人生必经的历练。哪怕落下个晕血的毛病,谁又能把它从生命中抠掉不成?
简朴和冷清洋不由对视,都潇洒地笑了笑,了然般地有了共鸣,——他们的生命曾经那么贴近的重合。有许多他们并不挂心的事,其实是共同经历过的。不管如何刻意地忽略,他们也是最亲的人。
下午的商场之游,有些出乎简朴的意料。
“哥,我不需要这种衣服的。”
这种长长的带摆尾的礼服,还挂着一圈夸张的珠子,简朴忍不住的皱眉。
“明晚的酒会,你陪我去!”
冷清洋随手从衣架上又拿下一套礼服,在简朴的面前比了比,说:“这套也行!”
冷清洋说得理所应当,明明没有命令的语气,却是不容简朴有一句置疑。
“什么酒会?”
简朴觉得头有些疼。太阳穴处的神经都有些跳了。
“一个房产界组织的慈善酒会,你帮我去撑撑门面,放心,有你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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