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一摇头,并不多说。
方姐想了想,小声道:“我听人家说,那位三少夫人在顾家,似乎是没什么地位的。”
晚卿鲜少出门,又不和人交际,这些上流社会的事是一概不知的,所以这些内情往来还远不如宅子里的下人来的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个姐妹就是在顾家做的,我也是听她闲话讲的,本来顾家人就不太喜欢那位少夫人,加上这么久以来。。。”方姐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都没有孩子,所以顾夫人就更加不喜欢她了。”
晚卿想到落微那副憔悴的样子,心里不由难受起来,又想起曾经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更不是滋味,只想着改日再约她出来聊聊,好歹要把心结解开才是。
她禁不住方姐劝,到底还是和她下楼去吃饭,雨声更大了,闪电照得半边天空都亮起来,一道道闷雷似乎就砸在耳边,晚卿才哄着小晚吃了几口,电话忽然响起来,急促刺耳,仿佛敲打着神经,方姐接起电话没说了两句,便喊道:“少奶奶,是找您的。”
雨水冲刷着玻璃,车子在山间公路上小心翼翼的开着,司机探出头看了看,脚踩下刹车,叹道:“少奶奶,雨太大了,现在下山不安全啊。”
晚卿急道:“不行!我有急事,今天必须下去!”
司机无奈,只得又开起来,好歹出了专用路,开到市区公路,又碰到堵车,终于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深夜了。
她从车上下来,一路跑到急诊室,远远就看见一个男人双手撑在玻璃上,仿佛困兽一般微低着头,晚卿叫道:“顾简?”
“。。。她前段时间查出了不孕症。。。在我们那种家庭里,是容不得媳妇半点不是的,莫说妯娌之间,就是下人的几句闲言冷嘲,三寸舌头都能把人逼死。”他慢慢抬起头,眼里遍布着血丝,唇微微抖着,“。。。我心里也很难受,便一心扑在工作上,接连好几天都睡在公司。。。是我没顾及到她,我该死!”
晚卿隔着加护病房的玻璃望去,落微躺在病床上,瘦弱的像是一朵即将干枯的兰花,她的手腕上缠了厚厚的纱布,仍有星星点点的血渍渗出来,“你怎么下得去手?”
晚卿涩涩一笑,却有眼泪滑下来,“在那么绝望的时候,我都撑下来了,你怎么有权利这样对自己?沈落微,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