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祺并非和她计较,而是她这样神经兮兮的总让他觉得可疑,他也怪自己总是因为太在乎她而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弄得自己都不太像自己。
例如,她平日白天是不沐浴洗澡的,只特殊情况除外,所为的特殊情况也不过是她在丹药房里呆了太久,又要照看倾君时,不希望沾染孩子满身的药味儿,这才沐浴。平日和什么宫女在一起,她倒是不在乎这些的。
至于那个小兰,他倒是没有见到她的人影,更没有见过彦芷易容成的样子,应该也不至于让她避讳到沐浴净身的地步吧。
作为一个男人,他更了解男人的心思,纳耶晟临之所以兽欲旺盛,定然是受了某种刺激,也或许,他是碰过彦芷易容成的小兰,而且还抱过她,嗅出了她的气息……
拓跋祺最清楚,彦芷身上奇美的琼花芬芳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抵制的住,景刹不能,凌风不能,灵鹫不能,司徒清不能,独孤弦不能……而一向不会隐忍克制本性的纳耶晟临更不能。
如此想着,拓跋祺心里越是酸涩,也越是疙疙瘩瘩,为什么彦芷就是不肯对他讲出实情呢?她若是真的心里有委屈,不该这样自己闷着。罢了,或许,她只是不想让他太担心吧。
无论她说与不说,他的爱就在这里,不曾减少一分。
他若有所思地坐在殿内正对门口的椅榻上,彦芷穿了浴袍出来,那袍内是鹅黄色飞凤束胸长裙,用一条细细的紫色缎带束着,在胸口出一个蝴蝶结,雪白的肌肤随着步履颤颤巍巍吸引他的视线……老天,她这样子走出来,还不如埋身在水池里的好。
她心里有心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阿七,有件事,我得对你坦白。”
是要告诉他关于纳耶晟临轻薄她的事吗?他深呼吸,将她纳入怀中,忍不住在她鬓边吻了一下,柔声说道,“娘子请讲,为夫听着。”
“我……借用了少林别院,隐藏一些无辜的孩子。”
他不禁有些失望,她竟然还是不肯告诉他被纳耶晟临轻薄的事?“少林别院?无辜的孩子?”哦,是啦,他这才想起倾彦在半个时辰前去御书房告诉他有孩子与他一样被抓的事情。“纳耶晟临为何要抓孩子?”
“陛下想必应该听说过,前阵子有吸血恶魔,前夫潜伏在京城之内吸食孩童之血的事吧?”彦芷担心他日理万机,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便再次提醒,“如果陛下不记得这些事情的话,应该记得,前阵子我们在宫道上听到的那阵鬼笑声吧?”
拓跋祺总算是想起来了,虽然时隔多日,他却仍是记得很清楚,“前一件事,朕略有耳闻,朕本想命京城府尹彻查这件事,可他回禀说,已经有热心人暗中相助了那些孩子和他们的家人,难倒这个热心人就是皇后娘娘你?!”
“这件事,本不想让陛下知道的,其实,这也是我的份内事,能帮陛下分忧解难,是我的福气。”
她这样软香柔语,让他大为感动,刚才心里的那点小疙瘩渐渐化解,“娘子这样胸怀天下,倒是让朕吃醋了呢。你且说那阵鬼笑吧,我们不是已经查到,那鬼笑之人是你的四师姐盛莹吗?怎么又蹦出一个来?”
彦芷再次提醒,“你可还记得盛莹是偷师学艺的?”
“当然记得,冷门主为此还大发雷霆,让暗影门的一群弟子在宫苑内跪了几个时辰。”拓跋祺也是第一次见到冷狄秋竟然发那么大的火。
“很不凑巧……”
拓跋祺已经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朕已经明白了,盛莹当初想要杀你,于是,从纳耶晟临那边偷师这种吸血功夫,并与他串谋杀你。因此,盛莹一死,纳耶晟临关于我们的线索也断了,他只有自己亲自跑来查探虚实,以作出兵打算。而他那种功夫又需得孩童之血才能维系,所以,他不但抓京城内的孩子,还抓了我们的倾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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