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也在一边补充:“我们暖暖多聪明啊,你为啥说她是笨蛋?我那天都看电视了。那里有个什么赏识教育。人家那个教育家说了,再聪明的孩子,你要是老说她笨,她也变笨了。你不能这么说我孙女儿。暖暖,你再问问你爸,看他还有没有脸在我和你爷爷面前说,他竟拿第一了,回回打一百的话。”
苏青的脸一下子小小地羞赦了一下:“妈,您别在孩子面前揭我的老底儿啊。再说了,没考第一,我照样考上医学院了。”
“所以啊,老爷,我打九十八分不一定考不上大学的嘛。”暖暖在一边叽叽呱呱地笑。这话也勾起了林意映对往事的回忆。她颇有感触地说:“当年,在爸爸离开我们后,妈妈一直这样告诉我,映映,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好好学习,要考上大学。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
所以,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别的事情什么事都不去想。结果,我忽略了同学之间的友情,忽略了自己的人生观上出了偏颇……更忽略了妈妈的病……
如今,我有了自己的孩子,虽然,我怕暖暖将来吃不了苦,常常故意给她出些小挫折。可是,我却不赞同要求孩子必须名列前茅的做法。现在的孩子够累的了。我不想将暖暖这美好的童年扼杀光在无休止的分数的噩梦里。”
苏醒连连赞许地点头,“意映你说得很好。这完全可以做为你们幸福周刊下期育儿栏目的选题,这是目前多少家长关注的问题……”
苏青虽然被一家老少批评得一塌糊涂,但是在回家的路上他依然笑容满面。这依稀是他向往多年的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简单,平凡,却渗透着淡淡的幸福。
临睡前,暖暖的衣服带子忽然就掉了。林意映忙找出针线给她一针针地缝上。这个当口,她就即景生情,想起了孟郊的《游子吟》中的句子,于是开始一句句的教暖暖背唐诗。
暖暖用她软软的童音,一句句地跟着林意映念: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教着教着,林意映都被自己现在的行为感动了,她感觉自己就是孟郊诗中的那个慈母,于是眼睛有些潮湿地问那天真无邪地注视着自己的暖暖:“宝贝,妈妈这么认真地给你缝衣服,你感不感动?”
暖暖稍稍向后躲开了一点儿:“妈妈,我不敢动。”
林意映有些怒了,狠狠地咬下缝好的线头,把衣带狠狠地扔到暖暖手里:“给你。”然后极其郁闷地躺下睡觉。
暖暖很快进入梦乡。苏青急急地把林意映搂在自己怀里,用手指刮着也的面颊轻轻地道:“你这个大傻丫头。你跟暖暖生的什么气?你跟本没有跟明白暖暖的回答。你是根据诗的意思问她感不感动。完全忽略了她还小,根本不懂感动这个词。而她呢,一直看着你手里的针,怕你扎到她。她在回答你的是,她不敢动,怕被针扎到。”
林意映不由得一怔,猛然回想方才的画面,确实如同苏青所说,不由得自己都给逗乐了。
她将自己冰冷的身体投入那温暖而有力的怀抱。感觉特的塌实心安,她觉得这段时间,是她这一生里最快乐的时光,她享受着简单平凡而快乐的幸福。
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种潜在的恐惧,她不知道,这样的幸福可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