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学生们总是要轮流值日打扫教室、操场,社团活动时还要打扫大型器械,于打扫这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她一边收拾食槽中的草料,一边擦拭食槽,加之又不必由她拧洗抹布,省下了来回跑动的时间,一圈忙完,才不过半个时辰左右,比小陈子和胖太监预计的要快得多。
两人有点面面相觑。其实,李妃虽是给了温筱晚这个处罚,但打的主意却是她拒绝领罚,希望她看了马房后立即耍赖不肯干。毕竟这么大的马房要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先不说时间,就是体力的消耗都是十分惊人的,要她一个弱女子干这活,原本就是刁难。可若她不肯领罚,便是犯了“以下犯上”和“藐视宫规”两项大罪,李妃便有理由对她进行别的更严厉的处罚,因为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能干涉。
可他们却没料到温筱晚想也不想就撸袖子干活,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
掏完食槽中的草料,温筱晚开始擦拭白玉栏杆,让何同同时拧了两块抹布,一手一块,左右开弓,呼呼地擦得飞快。
小陈子瞧了半晌,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禀报李妃娘娘一声,便冲胖太监使了个眼色,先行走了。那胖太监原是御马房的总管,御马房位处偏僻,一般无人前来,即使是皇上要骑马,也是差人过来牵马,他只需应付一会儿便是,因此养成了好吃懒做颐指气使的毛病。今天在马房中站了半个多时辰,已经觉得腰酸背痛,况且马房不管收拾得多干净,腥臊之味总是难免,他早就受不住了,这会见小陈子走了,也忙忙地溜回值事房休息。管这温主子偷懒不偷懒呢,娘娘们争来斗去他站到哪一边都不合适,再说了,又不会给他升官。
没了监视的人,温筱晚便心情愉快了起来,边擦边哼着歌曲,完全当这是种享受。
温筱晚大概是小男孩见过最和善的主子,加之被罚到马房来打扫,心里多少对她产生了几分同情,他便偷偷地取了块抹布帮她擦栏杆。
温筱晚一笑,“不用你帮忙,免得让人瞧见了,又要我重新来过。”
这种事李妃和辰妃是绝对干得出来的啊!
小男孩害羞地道,“主子,奴才不会连累您的,我擦这边,有人走过来,我一眼就看得见。”
听他说得这么有把握,温筱晚便没再拒绝,毕竟有人帮忙更好更省力。她漫不经心地问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主子,奴才叫何同,十六了。”
啊?十六了?温筱晚闻言诧异地回头瞧了他一眼,怎么看怎么象只有十岁的小童,瘦小枯黄的,难道是营养不良所至?
何同面色微窘,“奴才的爹爹也很矮很瘦,总是被人笑话,奴才小时候吃得不大好,但入了宫后,还是能吃饱的。”
啊,原来是家族遗传,温筱晚了了,笑了笑道:“俗语说有志不在年高,有志的人也不在个高,只要你行得端做得正,还怕别人嘲笑什么?只管挺起胸膛做人。”
何同脸红红地朝温筱晚笑了笑,“主子您人真好。其实这话,柯大哥也跟我说过。”
“哦?柯大哥又是谁啊?”
“柯大哥是宫中的侍卫,叫柯奕旸,人可好了,当初我刚进宫时,因为不熟规矩被打,就是柯大哥帮忙求的情。”
“哦……”
温筱晚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何同聊着天,手中的活也没停着,毕竟马房每天有人打扫的,本就不脏,两人齐心合力很快就将栏杆擦拭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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