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无忧与上官焰商量完毕,沿原路返回月馨楼的包间,品了会茶,又点了两名花魁,直闹到三更天才醉醺醺地由沐舸搀扶着回王府。
睿王妃虽已入睡,却派了人在府门口候着,自然知道这个宝贝儿子是什么时候回府的。第二天清晨一醒来,便气不打一处来,直扑儿子住的揽月阁,可随侍的内侍们都道“世子尚未起身”,她又心疼儿子没睡好,只得无功而返。
可睿王妃的心里却越想越着急: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虽说是嫡子,王爷也早早地为他请了世子的册封,可是这王爵只要一天没落到儿子头上,她就一天不安心。毕竟王爷还有二位侧妃、四位滕夫人,这六位侧室可都是生了儿子的,也都列在皇族金册上的。尤其程侧妃的儿子无花和齐夫人的儿子无书都十分得王爷赏识,经常带在身边学习如何处理朝政。可无忧他却……唉,睿王妃一叹再叹,终是忍不住到月桂堂去寻王爷。
睿王爷昨个儿在程侧妃那儿宿着,这会子刚穿戴好朝服准备上朝。睿王妃先福了一礼,才柔声道:“王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见到夫人前来,睿王爷便猜她有事要谈,轻轻一挥手,程侧妃和内侍们便静悄悄地退出内室。睿王爷淡然而威严地问,“什么事?”
睿王妃先是一叹,“唉,忧儿昨晚又混到半夜才回。他在京中的名声本就不大好,都说他是纨绔子弟……”
睿王挑了挑眉,“那又如何?我睿亲王的儿子何等高贵,哪轮得到这些无知百姓来评头品足?”
睿王妃一怔,随即不满地道:“王爷,您总是这样,忧儿就是给您宠坏的,您也不管管他,二十岁的人了,不娶妻、不纳妾不说,还不务正业,朝堂里的事一点忙也帮不上!”
睿王爷浓眉一蹙,当真威风凛凛,掷地有声地道:“忧儿他不爱受拘束,便由着他好了,朝堂上的事有花儿和书儿帮着我就成了,将来他的政务也可交由这两个弟弟来帮衬,他只需当他的太平逍遥王爷,何乐而不为?你呀,操心太多,有时间就去帮他物色一个好媳妇,不必管东管西的!”
说罢,便大踏步地走了,独留下睿王妃捶胸顿足好不气恼。
程侧妃自然知道王妃找王爷所为何事,为了沐无忧那个胡不上墙的滥泥,王妃至少急老了十岁。她心里头冷冷一笑,就凭无忧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也想当王爷?我呸!他哪及得上我花儿的一个脚趾头?
回头见王爷走远了,程侧妃便笑嘻嘻地进来,笑嘻嘻地道:“姐姐不必生气了,世子他不必劳碌就能当王爷,是天生的富贵命呀。好了好了,不如在妹妹这儿用早膳吧。”
睿王妃本就生气,一听程侧妃这明褒暗贬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敢跟王爷争吵,难道还怕了一个小小的侧妃吗?当下高傲地一笑,“妹妹说得在理!我的宝贝儿子呀,就是天生的富贵命,他是册封的世子,这王位呀,迟早是他的。不象有些人成天忙忙碌碌,最后也只能弄个小官当当。这官呀,当得再好,也是皇家的奴才。”说罢挥了挥手帕,“姐姐我要去跟我那天生富贵命的儿子一块用早膳,妹妹你自己慢用吧。”说罢,便扶了乳娘的手,仪态优雅地走了出去。
程侧妃气得俏脸变了形,过了会子,又暗笑了一声,昨晚王爷还在夸花儿呢,皇上也对花儿赞不绝口,指不定哪一天皇上就会金口一开,改了世子。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直到日上三竿,沐无忧才懒洋洋地起身,正打算将早膳午膳一同用了,就被王爷给请到了书房。
睿王爷一看到他,便笑道:“过来坐!”
沐无忧笑嘻嘻地凑过去,坐在父亲身边,靠在他的肩头上笑道:“爹爹找孩儿何事?”
睿王爷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大堆画卷,笑道:“这里都是京城中正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女眷,貌美且知书达理,你瞧瞧有没有何意的?这些事,本当由你母亲来办,可你是世子,将来的睿亲王,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所以爹爹才亲自帮你挑了挑。”
沐无忧笑了笑,先后展开了三幅画卷瞧了瞧,画中的女子都是柳眉杏眼,样貌不俗。他便将画卷放下,余下的也不看了,无趣地道:“这些千金小姐千篇一律,爹爹你帮我选就行了。不过孩儿有个条件。”
睿王爷呵呵一笑,“什么条件?你只管说!”笑容亲切可掬,可眸中的精明却一闪而逝,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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