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铭天高深莫测地一笑,“朕与张卿已经讨论过,今晨进入长明殿特意查看长明灯的妃子都有嫌疑。这其中,便包括右相大人的千金锦妃。”
在场的都是浸淫官场数年的人精,话,点到为止即可。
右相的老脸当场便红成了闷熟的大龙虾,结巴地道:“臣、臣、臣决无……”
“朕当然明白右相绝无此意。”沐铭天抢先给了一颗糖,跟着再打一棒,“可右相能担保此事与令嫒一点关系也无吗?”
“臣自然能担保!”右相急切得几乎要剖心明志。
沐铭天淡淡一笑,“右相既有信心,那么此事就等张爱卿查明前因后果之后,再行定论吧。”
他若坚持,就是在为女儿除去人证了!右相暗自腹诽,却也只能妥协,默认了皇帝的提议。
左相此时也立即表态,“的确,应当先将事情查清楚,待真相大白之后,再行定论。”
带头的人偃旗息鼓了,其余人自然也就唯唯诺诺不再出声。沐铭天此时才吁了一口气。
众官退下后,御书房内只留下了沐铭天和睿亲王两人。睿亲王蹙了蹙眉,以教训的口吻道:“你今日所行实为不智!一个小小的采女而已,何必为了她与众官为难?”
沐铭天听到他的语气便心情不爽,朕已经是一国之君,不再是需要借助你的势力争夺储位的皇子,为何还要听你的教训?
睿亲王见皇上微蹙眉头,似乎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顿时心生不悦,冷哼一声道:“不要以为自己的翅膀长硬了就可以不听老人言!若论起老谋深算,你不见得是右相和左相的对手,对这两人,最好是安抚为先!待日后有足够的把握时,再将两人办了。若此事最后查出与锦妃、绢妃有关,你就让张东之将证据都引到温筱晚的头上去。”顿了顿,低喝一声,“听到没有?”
沐铭天心中极度不悦,脸上却淡淡地笑了起来,“知道了。”
睿亲王闻言不禁得意地一笑,又提了一事,“东江的旱灾严重,此事就派无花去办吧,你明日上朝是记得拟旨。”
你是想让沐无花将赈灾款吞去一大半吧?沐铭天心中冷笑,嘴里却道:“好。一会儿我就拟旨,明日早朝时分便宣旨。”
睿亲王这才满意地背负双手走了出去。
待他的背影消失无踪,沐铭天的嘴角才挂上一抹狠厉的笑容,手中的大叶狼毫也断为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