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棋?说实话,有些无趣。温筱晚忙编了个理由,附在沐铭天的耳边小声道:“妾身不好见外臣。”
沐铭天笑了笑,“咱们都是一家人,不拘这些小礼。”
温筱晚无奈,只得随这兄弟二人到竹风居观棋。沐铭天棋风犀利喜欢勇往直前,而沐晨曦则相对保守以守为攻。温筱晚在一旁渐渐地看出了点门道,忍不住寻思起来,人都道棋风如人风,沐铭天看起来是个喜欢直面危险、勇于出击的人,若是他知道沐无忧想盗玉玺,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措施来阻止。
心中一走神,一局棋便下完了。沐晨曦含笑认输,沐铭天摇头轻笑,“你呀,就是太胆小了一点,若换成朕来下你这边,在这一步时,朕必定大胆冲入对手腹地,这局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言语之中,莫不透着意气风发。
此时已近午膳时分,沐铭天留顺王用膳,温筱晚作陪。席间,君臣二人少不得要谈及朝政。沐晨曦微蹙眉头问道:“皇上,为何您要将东江的旱灾交由沐无花去处理?上回无花督建河堤,就曾有人说银两花费过巨,可又一直找不到帐面漏洞,若是这次赈灾的银两也短了无数,灾民岂不是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沐铭天欣慰一笑,“晨曦你能想到这一点,令朕深感欣慰!无花能力超群,只是有点漏财的小毛病,朕以为还不足以为惧。若晨曦实在是放心不下,朕便令你以避暑为名,去东江暗访,若有任何消息,记住!回来报与朕,切不可擅自行动!”
沐晨曦立即从座而起,恭敬地敛袍跪下,沉声道:“臣遵旨。”
温筱晚坐在沐铭天的身边,神色自若地将精心剔了刺的鱼块夹入他的碗中,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可目光却忽溜溜地在安从的脸上转了一圈。
这个消息,安从会告诉沐无忧和睿亲王吧?想来皇帝还真是难当!身边的人都要提防啊!
或许是心情舒畅,沐铭天竟与沐晨曦小酌了几杯,他下午还要处理朝政,一般午膳时是不饮酒的。温筱晚心中感叹,不由得轻声道:“皇上若是对沐无花不放心,当初就不应当让他去啊。”
沐铭天心中得意,忍不住附在她耳边悄声道:“若不派他去贪银子,朕日后哪有扳倒睿亲王的本钱?”
原来如此!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温筱晚不由得开始同情沐铭天了,只怕皇位易主之时,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出卖了他吧?
想到这儿,心中忍不住一窒,这些出卖他的人当中,不是也有自己一份吗?
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为盗玉玺而心安吧!
温筱晚在心中祈求上苍,她不想回到现代后,心中还留下一块抹不去的污渍,她,曾经亲手将一个皇帝送上断头台!
因着这个执念,温筱晚开始关注起沐铭天的政绩,希望找出他的昏君、暴君的证据,好让自己帮助沐无忧的举动能得到一点点的谅解。
可是,越是近距离地观察沐铭天,就越是发现,他的确是个好皇帝。每天送过来的奏折,他必定要亲阅、亲批,各地送来的死囚案卷,他必定逐一审阅,将案件中的各个证物仔细推敲,确认万无一失,他才会朱笔批下“斩”字。
温筱晚曾问过他,这些事不是刑部的职责吗?他笑答:“这的确是刑部的职责,这些案卷也是刑部阅过后才呈上来的,朕怕这些官员们惫懒,使人蒙受不白之冤,才不得不这般劳心劳力。朕每日散朝后都会传刑部各官员觐见,就是考核他们是否认真地逐一阅过案卷。久而久之,他们便不敢懈怠,到那时,朕才能放心让他们执掌百姓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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