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痛刚过,温筱晚缓了口气,拉了拉无忧的手道:“无忧,你才传唤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这会儿,只怕安从刚到太医院。”
无忧怔了怔,才想到自己是凭轻功跑到锦安宫的,安从从长安宫出发去太医院,脚程又没他的快,一来一返的,的确“应该”还没到。
“可是,你这么痛……”
他回握住晚儿纤细的玉手,真想替她痛苦,心中不由得怨念起腹中的胎儿,你若想出来,就快点出来,别折腾你娘亲,害得爹爹我都不安生。
手被他温暖的大手握住,仿佛有一股力量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体内,腹部的疼痛也似乎降低了不少,温筱晚甜甜地冲他笑笑,沙哑着声音安慰道:“我没事儿……”
“疼就叫出来,若是想掐人咬人,就掐我咬我吧。”沐无忧还记得上回给她上伤药的时候,她将牙齿都咬出血了,也不肯吭一声,怕她又逞能,先将自己双手奉上。
温筱晚痛得皱眉,却被他逗得一笑,嗔怪道:“我能忍……女人都是这么忍过来,才能当母亲啊。”
说到母亲,她随即想到了虞月灵,乘机逼他答应,不许再逼虞月灵落胎。
沐无忧皱眉道:“此事后议。”
“不行!你必须现在答应我……啊……好疼……”温筱晚半装半真地大叫,掐着他的手腕,一定要他答应她。
沐无忧的眉头拧得更紧,他要灵儿落胎,也有一半是为了灵儿好……
温筱晚不管这些,她觉得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他们可以想办法把虞月灵送出宫去,让她们母子过普通人家的生活,落不落胎跟保命没有直接关系。
见妻子一边抽着气一边劝说他,沐无忧无奈之下,只得道,“好,我答应你。”
温筱晚立即接口道:“也不许告诉别的任何人,比如太后、澄亲王、朝中大臣。”
沐无忧气得噎住,她当他是什么人?阳奉阴违的两面人?就算他要施展计谋,也仅会对他的敌人,她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会骗她?
正想索性断然拒绝,可看着晚儿痛得惨白的小脸,和粘着汗水紧贴在额角颊边的发丝,他的心又软了下来,轻叹着保证,“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温筱晚这才放下心来,大口大口喘气。
又过了一柱香,两名御医和三个稳婆,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一个稳婆笑嘻嘻地将无忧赶出了房间,称产房污秽,男人不能呆在屋里。
无忧只得在外殿中,跟要踏平青石地砖上的浮雕的花纹似的,来来回回踱步,走一阵子又停下来,侧耳细听屋内的动静。不过片刻,桑柔也被人从宫外请了来,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径自推门而入,又转瞬将门关得死死的,一丝儿风也不让他瞧见。
煎熬了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立即有宫女出来报讯计赏,“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温主子诞下了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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