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奕旸来到温筱晚的小院的时候,沐无忧和欧阳越正在斗嘴,这两人好似一天不吵,就吃不下饭似的,温筱晚早已见怪不怪,跟丫头翠花和张妈两个,搬了张小凳,坐在院子里,晒春日暖阳,边做着针线活,边磕着小瓜子,边看着两个男人一台戏。呃……虽然男人是有三个,可沐舸是不出声的,一般也看不见他的人影,只有在欧阳越撸了袖子打算动手的时候,他才会忽然现身,出手阻拦。
柯奕旸没理会院中那两个吵得面红耳赤的男人,直直地走到温筱晚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他的速度太快,快得温筱晚反应不及,生生受了他一跪。温筱晚忙站起来,双手扶着他的两臂,想将他扶起来。哪知柯奕旸坚决不允,还呯呯呯地连磕了十来个响头,院子里虽是夯实的泥土地,可也硬得很,他又是下了死命去磕的,额头很快就青紫一片,还渗出了丝丝血迹。
温筱晚见他这样,就知道是王大娘跟他说了,他心中愧疚。知道拦他不住,若不让他磕,只怕这心中的愧意,能让这个耿直的汉子生生憋死,她只得受了他的礼。
连磕了十几个头,温筱晚便道:“柯大哥,够了,别再磕了。伤害我的是你母亲,不是你,跟你没关系的,再说,我也没事了。”
柯奕旸却不听,足足地磕了三十个头,才抬起脸来,满是愧疚地道:“我娘她……对不住,你要怪就怪在我头上吧。”
温筱晚叹了口气,又用力扶了他一把,他还是不肯起。一旁的欧阳越和沐无忧看不过去了,难得有志一同地道:“起来吧,你是想让晚儿总扶着你吧?”
柯奕旸这才觉得不妥,忙站了起来,却垂着首,心里仍是愧疚得厉害。
温筱晚微微笑了笑,“柯大哥坐吧,我有话要说,不然,还总得抬头看着你。”
柯奕旸犹豫了一下,在一旁的小矮凳上坐了。沐无忧和欧阳越随即一左一右地晚儿身边坐下,将他与晚儿隔开。
温筱晚递了杯热茶给他,这才道:“柯大哥,我也不跟你说假话,王大娘这事,我的确是心里堵得慌,觉得特别心寒,若我有个什么万一,我变成鬼都不会原谅她……”
看到柯奕旸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她立即摆了摆手,继续道:“只不过,我现在没事了,所以也就没有那么愤怒了,我想……过段日子后,我可以原谅她。再者说,她的出发点是为了你,我纵使生气,也要给你几分薄面。你今天给我磕了这几十个响头,这事就揭过吧,你别再放在心上了。只是,总督府我不会再去了,也不会让涵儿去,我不想再见到你母亲,希望你能理解。”
柯奕旸愧疚又沉痛地望了她一眼,“我当然明白……晚儿,真是抱歉,我……竟然一直没发觉娘亲的担忧,若是我早些发觉,早些与她说项,也许这事就不会发生。”
欧阳越暗哼了一声,沐无忧则指责了他一番。
温筱晚忙又劝服了几句,让他安心。柯奕旸到底觉得愧疚,怎么也不肯留下用饭,匆匆地走了。
“真是无礼。”沐无忧忿忿然。主要是指柯奕旸没有接受他的批评,而且也未拜见他这位皇帝。
欧阳越也因晚儿中毒一事对柯奕旸意见极大,倒是见沐无忧被其无视得彻底,而露齿一笑。
温筱晚受不了这两人,翻了个白眼便进屋了,沐无忧立即朝涵儿使了个眼色,涵儿便小尾巴似的跟在温筱晚身后进了屋,从娘亲手中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便一脸崇拜地道:“娘亲,自父皇教导孩儿武功后,好多以前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就茅塞顿开了。”
“哼,少来!你爹爹的武功比起柯叔叔来,差得远呢。想帮你爹爹说话,也得先打好草稿。”
被拆穿了意图,涵儿一点也不羞愧,继续胡掰道:“柯叔叔的武功的确是很好的,可他不大会解释啊,经常教得孩儿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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