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走 。”沈括似乎还有话想挽留,
“走了,走了,以免一会碰到那徐禧又要生一肚子闷气。”他说着话朝门外走着,一边走一边还不时的回头看高雨,走到门槛都沒注意几乎绊了一个踉跄,
“哈哈,你小心些。”沈括笑着说道,
高雨也忍不住笑了笑,十多年过去了,眼前的这些人相貌容颜都苍老,但性格却沒怎么大变,沈括还是一副顽童样,
厅内安静了下來,只剩下沈括和高雨两人,
沈括好似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高雨说道:“几个月前,鄜延路计议边事徐禧提议兴修永乐城,种谔从京城回到鄜延路,力谏徐禧说在永乐筑城必然失败,无异于将士兵送入虎口,但徐禧与种谔素來不合,徐禧怒斥种谔扰乱军心,并上奏朝廷,弹劾种谔骄横跋扈,不参与此次行动,如今永乐城已经建,二人愈发剑拔弩张,我看这西夏还沒打过來,宋军内部恐怕已经打起來了。”
高雨低头喝了一口水,并不接话,
沈括又说道:“这几日有探马來报,西夏梁王爷竟然是当年王旁的亲生儿子,只不过被抱到西夏以后梁落瑶隐瞒此事,甚至对自己的亲兄长也只字不提,只说是李谅祚在宫外的野种,现在梁乙逋带了三千精兵反了西夏,准备投奔我大宋。”
高雨依然不接话,只是朝沈括笑了笑,似乎当做沈括在和自己聊很家常的事,但谁都知道,这两件事并不家常,
沈括似乎仍然不甘心,他挪了挪身子,接着说道:“当年王爷可是能人,镇南王与其父王安石宰相设计出一套革新的方案,这件事不知道公子听说过沒有。”
“有所耳闻,不是说最后失败了吗,。”
“呵呵,是啊,不过公子在民间应该知道百姓怎么说。”
高雨眼睛转了转,沈括这东一句西一句的是什么意思,他说道:“百姓自然是褒贬不一,得利当然说好,至于沒有收益之人说革新不好也是正常的。”
“公子说的还挺中庸的,百姓只知其一未必知其二,这革新的是改來改去,都是针对百姓,本來有学堂的改的上不起学堂了,本來有家业的改的沒有家业了,公子可知道其中的奥秘吗。”
“在下年轻,才疏学浅还请沈经略指点。”高雨低着头谦虚的说道,
“制定方案的人,根本不是切身要去体会新法的人, 这就好比,让有太医给看病的王爷们去制定百姓就医的政策;让每天骑马出行达官贵人去兴修道路;让住在高宅大院的高官,去决定地价房价,让每天吃喝玩乐的人,去考虑孤儿,乞丐,老人等问題,你觉得这革新能革好吗。”
高雨不由得看了看沈括,沈括说的可不是沒道理,但这与他们最初想靠金融革新富国强兵初衷有些偏差,他一皱眉头说道:“沈经略说的是民生,而革新的初衷是为了军事战略,为富国强兵,就拿青苗法來说,本來是为了改变民生,可官员借机层层盘剥,最后多变了样子,怎么能说就是革新的错呢。”
沈括呵呵笑了笑:“看了高公子知道事,可并不比我想想的少,你说的也沒错,是有些人办事不利,不过,有人要打破规则,有人要维持,这时候主持的人如果左右摇摆,想折中最后的结果恐怕就是我说的那样,真正变的是树枝叶是表面,而树根的利益不变,不拔根的接过,就是最后大树变成了中空,紧紧能维系根部再无发展了啊。”
沈括的话可谓意味深长,而且沈括看着高雨的时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高雨嘴角挑了挑:“沈经略,我一个盐帮的帮主,怎么能了解这么国事呢,我这次來永乐城,本來就是想给盐帮找些生意的机会,刚巧遇到童将军,阴错阳差的就把我带这來了,您说的这些,对我來说可太深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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