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已经走进餐厅里,回过头来说:“不用了,冰箱里还有呢。你们别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林哲嘉又和陈宇强聊了一会,若兮在餐厅里一会儿往外面看看,看看他们走了没有。偶尔他们声音高的时候,她也能听见几句,大概的意思就是林哲嘉想让陈宇强去自己的公司帮忙,而陈宇强好想是另有打算。若兮打开水龙头冲洗着红枣和白鸡,他们在外面说的话掺杂着水流哗哗的声音让若兮微微的有点眩晕。她白皙的手因为在凉水中泡得时间太长而变得发红,她扭开燃气灶的开关,把装好白鸡和调料的砂锅放上去。
这时外面好像没了动静,若兮在餐厅里搬了把椅子坐在厨房里看着她的沙锅鸡汤。不知道过了多久,砂锅里已经咕嘟咕嘟的开始泛起泡泡来,若兮把火关小一点回来继续坐在椅子上。突然后面传来声音:“要炖好一阵呢,你先上去休息吧,我替你看着。”是陈宇强的声音,若兮觉得很意外,他竟然还没有走。
若兮回过头去,看见陈宇强神情倦怠的倚着门边站着,有点颓败还略带点慵懒。还是他以前的那副样子,只不过眉宇间添了许多忧伤,若兮的心里微微的刺痛。若兮坐在椅子上扭着身子,而陈宇强就靠在那里,两个人沉默了半晌,若兮才说:“这个要看火候的,还是我自己看着吧。哥去早点睡吧,明天好有不少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
陈宇强愣了一下,若兮已经将身子转过去,她的背影还是那样的羸弱娇小,陈宇强慢慢的走进来。若再坐在那里低着头,心里扑通扑通的跳。陈宇强走到她的身后停下了,他抬起手想要按在若兮的肩上,手停在半空中还是没有按下去。若兮僵直的坐在那里,她知道他就在身后,如此近的距离却不可逾越了,转身既是天涯。他们再不是以前的他们,短短几个月他们中间就隔了那么多的人和事,再也回不到从前。
若兮突然站起来,伸手打开砂锅的盖子,一股灼热从指间蔓延开,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啊!”手一抖砂锅盖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指尖的灼痛越来越厉害,他抓起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着。离得更近了,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略带憔悴的眉眼,楚楚动人的一双大眼睛此时泪光盈然。
他沙哑着声音问:“还疼吗?”
她低着头抽回手,轻轻的放在嘴边吹着,本来白皙柔嫩的手上被烫得大片通红。他愣了一下神,随即说:“等我,我去给你拿药。”
他转身就走了出去,留下若兮一个人。若兮蹲在地上,整理碎片,一片一片的捡起来,像是拾起一片片的心碎。若兮蹲在那里双臂紧紧的抱着膝盖,低低的在那里呜咽,手上的痛和心里的痛无以复加的折磨着她。
屋顶硕大的吸顶灯把整个厨房里照得亮如白昼,她后颈上细碎的头发在灯光下显出金黄的颜色,仿佛是沐浴在夏日的烈日阳光中。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他蹲下来看着她有些哭红的眼睛说:“我给你涂点药就不会痛了。”
他的目光温柔如往昔,她不忍心再看,突然站起身来朝楼上跑去。她要离开这样一个缠人的梦靥,明明是无可修复的伤,却还潜意思里希翼着什么。这样下去她会中毒的,中他的情毒,然后狠狠的伤害三个人,或是更多的人。
她不顾一切的逃回自己的房间,他在外面敲门:“若兮,若兮你怎么了?”若兮的背后贴着门板,一只手捂着嘴,眼泪顺着指缝间滑落下来。
陈宇强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回应,在门外说了句:“我把药放在门口了,你一会儿自己涂上吧,要不会感染的。”若兮贴在门板上,一直等到脚步声远去消失了,才打开门把药拿进去。
陈宇强都在楼梯口处,看着她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在门口一闪复又消失,仿佛虚幻一般。陈宇强回到厨房里,厨灶上还钝着鸡汤,他收拾好地上的碎片然后坐在刚才若兮搬的那把椅子上。
灯光如醉,月色迷人,四周里一片萧然寂静。陈宇强坐在椅子上看着砂锅里钝的鸡汤,想起她第一次学着做东西,手忙脚乱笨得可爱。这短短的一天时间,以前的所有记忆全都如潮水般的奔泻而出,像是命运对他开的一个玩笑。可是这玩笑却让他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他坐在那里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出事那天的情景。如果让自己找到绑架自己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正想着,突然电话响了起来。陈宇强推开窗子接起电话:“喂,一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温一琪怔了一下,原来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一直都叫她“琪琪”,显得宠溺而亲近。他也不会用这种疏离的语气和她说话,温一琪尽量的调节好情绪和语气才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陈宇强一只手扶在窗台上:“很好,谢谢你。早点休息,晚安。”
温一琪的心一下子沉到万丈深渊去,最后她还是对着电话喊了一声:“余晖。”
陈宇强微微皱了皱眉头说:“以后,还是叫我宇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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