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或许远没有这么久,只是室里的人,却如是过了很久一般,皇后方才冷冷地回道:“臣妾入了宫门,即是皇上的人,这些小事自会为皇上分忧。时候不早了,臣妾想休息了,皇上还是请回吧。”
李诚然听到这话,不由回眸凝视了一下皇后,看着她头上在灯火里闪动着的珠冠,看着她眉眼里的坚强,依稀间记得当年他在大婚之时,走进殿里,她端坐在床上,他伸手挑开那一片正红的盖头,她羞的抬不起头,只是垂下着头,也是这样一头的珠华,却是低低的说了一句:“夫君…….”声小如是蚊叮,几不可闻,那样娇羞的女子,终也有一日有了这样的坚强与决绝,这后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李诚然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里越发深寒,不由恨恨地甩袖离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皇后这才如抽了筋骨一般软软弱弱的摊倒了在子榻上。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声,与其抱着不且实际的幻想,还不如就此罢了,形如陌路,也未必不好,她只能是一国的皇后,却不能是他的妻子,其实他也从来不曾当她是妻子……她不过是,一个棋子,对女人而言或许情爱是重要的,但对于男人,特别是他这样只重江山的男人,情爱,不过只是一点无聊的情事,更多的……是利用,所以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她便还会是他的皇后,想到这里,皇后不由闭上了眼眸,那双睫羽微微颤抖,却没有一颗泪流下,她是皇后,怎么可以哭,怎么可以难过?
李诚然出了皇后的内宫,只是心情烦躁,信步在御花园里走走,如此多事之秋,真不知何时才能是个完。生在帝王之家,虽然天下人都万分羡慕,可真正能安安稳稳以飨天年的又有几人呢。
莫氏的皇后,向氏的莞嫔,甚至连刚刚进宫的雪嫔也是镇守边关临接车迟国的将军之女,他在朝堂上要牵制各个势力各个官员,回到后宫,还要雨露均沾地平衡各个势力的妃嫔。他累得只想就这样闭眼睡去。在不知这世间的事事非非,如若能让他再回到过去,他想他一定不会选择伤害她,伤了她,更痛得是自己,可是又能回到过去嘛?
摆摆手,侍卫便离得他有一定距离,却又不是很远。这几年,他遇刺的次数已经让他变得有点麻木了。但还得继续坚持,坚持着活在 这百无聊赖中。御花园中有座假山,曾经在这里让他遇到了吉嫔,那慌不择路的样子却是勾起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而她也是在这后宫中唯一没有根基的人,但,现时的吉嫔却再也不是他所喜欢的那个人,那样曾经单纯过的一个女子,她终是不明白,他喜欢她,留恋她的,只是她的那份单纯的卑微,一但她也如这宫中其他女子一般的时候,他也就失了意趣。
正走着,却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接着便是一个清婉的声音说道:“既已成前尘往事,为何还要相见,我已是皇上的妃子,是皇上的女人了,过去的事儿便忘了,都忘了吧。”
说完,一个娇俏的身影便向着远去了,听着声音,却有些似珍贵嫔。
等了下,假山里出来的却只是个小太监,李诚然显出身子,小太监明显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道:“皇….皇上吉祥!”
李诚然冷冷地问道:“帮哪位娘娘传话?”
小太监颤颤地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叩头。
后面的太监侍卫听到了响动都赶了过来,李诚然继续问道:“是谁?说了饶你不死。”
小太监哆嗦着将手里的纸条递给福安,福安又将纸条递给李诚然,他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诗。
“珍宝容颜世无双,贵气逼人应春娇。”
两句首字连起来就是:“珍贵”,李诚然忍住怒气,到了绿萼的宫里。他会不时地半夜跑去与绿萼聊天,彩乔见到了也不惊讶,只是依着礼福了福。
李诚然在路上已经平复了怒气,总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便淡淡地问道:“可是睡下了?”
绿萼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只是觉得,渐渐睡意袭来,朦朦胧胧间却听到有人再说话“……皇上,请稍等,奴婢这就去把娘娘唤醒……”
“不要叫她了。让她睡吧。”他的声音,是他的声音,绿萼立时惊醒了,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听到声音是从外屋传来,就那样裸着脚跑了出去。李诚然虽然见了她几次这般,现下却仍是忍不住摇摇头,过去抱起她,进了屋内:“还是学不会照顾自己,你可让朕拿你怎么办才好?”只着绿萼的态度,就让李诚然心下所有的不快都消失不见,宫中各人都变了,只他的绿萼没有变。早先那时候,怕也是恼着自己好久不来看她吧,怕也更是因着新封的雪嫔,心下更是不痛快吧。轻轻拥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绿萼,放心。朕一定会保护你的。你要相信朕。”
绿萼迷迷糊糊地歪在李诚然身边,听着他说话,皇上看着她这样腻在自已的身上,不由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顺势下滑至绿萼的颈间,将衣间的盘扣一颗颗的挑开,当衣裳滑下肩头时,皇上把绿萼揽入怀里,低声呢喃道:“笨丫头,如果我不来,你会难过嘛?”
绿萼几不可闻的就了一声,绿萼立时觉得自己快飞到云上去了,他是怕自己难过,所以才来的……喜出望外的绿萼,很诚实的点点头,一心想着,如果时间能停在这刻就好了,这一句话让绿萼感动的半死,但皇上接下来一句话,让绿萼恨不得狠狠的咬他一口,只听见皇上继续说道:“但你要知道朕不可能总是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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