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嫔轻轻瞪了李诚然一眼,才嗔道:“既然是鸳鸯,当是为了传情达意之物,这可是仙儿送给自己心爱之人的。”李诚然轻吻她光洁的额头道:“勿怪朕最疼你。”
绿萼大早醒来,就屏退中奴才,只留下彩乔道:“你且出宫去,劝劝太子,应以国事为重。”想了想,又说:“往事不可追。”彩乔欣喜地说:“彩乔自当竭力去办,娘娘可是想通了。”
待彩乔走了,又唤了彩蓝,与她一同前去太后那里。只是这般讨要蕊儿的抚养权,怕是更将惹怒皇后,更是给宫中有心之人留下把柄。但此时她也不作他想,只好想好好照顾着这个可爱的小人儿。
太后见她来了,很是高兴,待见她还待了蕊儿一起来,便说:“绿萼可是要与哀家讨要蕊儿?”绿萼乖巧地说:“太后真是厉害,还未等臣嫔开口,便以猜到臣妾的来意。”太后嗔道:“你个丫头,若不是因着有事,都不来看哀家。”
绿萼赶紧谢罪道:“前些日子,感了风寒,可不敢来看太后,就怕带病之颜冲撞了太后。今儿好了,才来看我太后,正好,也将蕊公主带来了。”太后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昨日你还与着皇上皇后在凤栖宫吃酒,当哀家不知呢?!”绿萼赶紧说道:“昨日是臣妾故国的太子的接风宴,臣妾本不想去,只是心里还多少惦念故国,这才去的。”太后点点头道:“哀家又没怪你。”又拉着蕊儿问:“你可是愿意喊珍贵嫔母妃,还是愿意喊皇后母妃?”蕊儿脆生生地回道:“回皇祖母,蕊儿愿意喊珍贵嫔娘娘母妃。”
看着这小小人儿,如此做答,那模样可爱,太后也不由一笑的说道:“这便就这么定了,皇上和皇后那里由哀家去说。”绿萼与蕊儿谢过了太后,彩蓝带着蕊儿下去玩耍。太后又状似无意地说:“最近这皇后越闹越不像样,哀家却是看不下去了,只是因着皇后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着,哀家和皇上还有些不忍心罢了。”
绿萼心里却是一惊,太后这话想是要废了皇后,只是与自己说着话,是想让自己有所准备,皇后之位将是自己的么?还是试探,当下心里一时有些慌了片刻,但还是赶紧应对道:“皇后为后宫尽心尽力,与皇上伉俪情深。众妃嫔也十分爱戴皇后。”太后有些不悦地说:“你这是给皇后说好话,还是说皇上和哀家有眼无珠?”
绿萼听到这话,那里还敢说话,赶紧谢罪道:“臣妾只是觉得皇后并无大错。请皇上和太后给她个机会。”太后这才扶起她道:“你都在后宫有两个年头了吧?”绿萼点点头道:“已有两年了。”太后便不多问,只是与她闲话,待到晌午,又让她陪着用了僐,才放她回去。
绿萼随着蕊儿的小步伐慢慢走,见她活泼伶俐的样子,总觉得恍惚,总觉得宁顺仪也在一旁看着一般。回到了宫门口,却见着皇上身边的小纪子站在门口等她,见她回来了,赶紧说:“娘娘,皇上在屋里等候多时了。”绿萼听了一愣,淡淡地点了点头,却不知皇上为何这个时候来。刚进到屋里,就发现彩乔跪着李诚然的面前,嘴角已经破了,流出丝丝血迹。率上前请安道:“皇上万福安康。”李诚然只是盯着她,却不发一言,看了会儿,就摆手道:“宣旨。”说完,便离开了。绿萼心下一片茫然,就听小太监尖着嗓子宣道:“珍贵嫔叶绿萼从今日起打入冷宫。蕊公主交予皇后抚养。”
绿萼见着彩乔的样子,心里便有了数,只怕是让人捉到错了,她不由心里生出几分无奈,这便是无情的后宫,便是她刚刚与太后说了蕊儿的事儿,现下这般皇上就已经下旨了。看来,如她这般性子的人,在后宫能够自保就已不错,还想保护他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彩乔含泪望着绿萼,跪下叩首道:“是彩乔对不起娘娘,是彩乔对不起娘娘。”绿萼止住她,回首淡淡地笑了笑,便与着宣旨的公公到了冷宫,心想,自己与这里还真是有缘。原来宫里的奴才们也跟着过来了几个,唯独不见彩乔,绿萼冷冷地叹了口气。到了晚上,却将事情细细地想了一遍。越发觉得皇上像他,不然,那拈花令,那熟悉的诗句,她不信这些仅仅只是巧合,而他总是在深夜到她那里,只是说着要保护自己。这本都是他与她在一起的小秘密。不可能有外人知晓。这样看来,皇上也一定是穿越过来,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那个让她家破人亡,那个即使死了也牢牢占据她内心的人----她的初恋情人,李诚然。只是她一直都觉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感情不像是假的,可是为何最后却能那么无情?她一直都在试探,可现在她真的想直接问皇上,你是不是他?你可还记得宫粉嘛?
如此思量,绿萼更是辗转难眠,种种疑问更是让她的焦躁不安,她不要一辈子都活在糊涂里,她要出去,她要问皇上,他究竟是不是?
绿萼迷迷糊糊的不知想了多久才睡着,终于醒来的时候,却已日上三竿了。没见到彩乔在一旁伺候着,绿萼不禁唤了几声,却依旧没人应,这才想到自己已经被打入了冷宫,褫夺了珍贵嫔的身份。而彩乔也并未与她一起来冷宫,想着上次在冷宫的时候,还有小梅还有小小安子几个奴才陪着自己。如今却是真的孤家寡人了,宫里稍微软弱点,都会被奴才给欺负了去,更别说个被打入冷宫的,便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主人,变成了仍人欺凌的,连奴才都不如。绿萼自己穿好了衣服,看着镜子里的容易,竟然渐渐熟悉了,轻轻一笑,镜子里的人跟着笑,叹了一声,还是放下了梳子,淡淡的用簪子挽了一个暨,什么钗子都不带,倒是露出了大片的脖颈,便是这样也别有一番清丽的意味,倒也应了晨起懒梳妆的雅句,只是不知何处能唤画眉郎,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又是凝重了一下。
屋子里也没燃炭火,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都冷。绿萼四处找了找,不见一个奴才伺候着,也仅仅自嘲地笑了笑,见着外面的日头正足,便自己动手搬了太师椅,坐在墙边安静地晒着太阳,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时间再不能耽搁了,总的离开这里才是。
正想着,就觉得头上的日光被遮住了,一个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哟,到底是前庶二品的珍贵嫔,即使到了冷宫也能这么淡然地晒太阳。”绿萼不睁开眼,也知道是宜嫔,以前身居高位的时候,她虽心有不甘,也不敢造次,现下她一个被废的妃子,却是正合他的意。
绿萼从容地起来,轻轻福了一礼道:“给宜嫔请安。”便懒懒地站在一边,却不说话。
宜嫔见着她淡漠的样子更是生气,虽说皇上不待见她,可是她却可以不侍寝就封道庶二品,若是侍寝了,再怀了皇上的骨血,怕是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吧。本来她也并不知道这绿萼对于皇上有什么特殊,但上次皇后却不经意间点醒了她,现在她失势了,但却不知何事皇上还会把她接出来,封个更高的位子给她。当下,宜嫔却也不想完全得罪她,但是她的失势,她还是想来看看热闹。正想着,却见成嫔也来了,成嫔看了宜嫔一眼,掩嘴笑道:“原来宜嫔姐姐是比妹妹更早来。”
绿萼淡淡地对着成嫔福了一礼道:“给成嫔请安。”说完,却自顾自地坐下了。宜嫔一见,轻轻笑了笑道:“成嫔妹妹的面子还真是大,绿萼给我请了安,可是站在一边的,给你请了安,反而坐下来。妹妹还不给珍贵嫔请安?”
成嫔冷冷地笑道:“那是因为姐姐的出现,让珍贵嫔…哦,我还忘记了,这里是冷宫啊。”说完,又四顾看了看,笑道:“还真是冷宫啊,怎么练个伺候的奴才都没有。”说完,又装作同情一般,“要不要成嫔赏你几个奴才啊?”
绿萼闭着眼睛,只当她们不存在。但成嫔却不给他安生的时间,见她竟然直接无视自己,就对着身边的宫女凝玉使了个眼色,凝玉走过去,一巴掌打在绿萼的脸上,恶狠狠地说:“好放肆的奴婢,成嫔与你说话,竟然充耳不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