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时虽是信着,却也仅仅是当做故事来听,直到了今天,她才深深地知道,那不是故事,那是对于爱情执着的认定,虽经三生三世,我亦与你结缘。
只是这紧紧两个年头,便有些物是人非了,以前体己的姐妹,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甚至连秘密都一起分享。现在却多了猜忌,她的糕点再不送与她吃,她见着她也是客气的请安:珍贵嫔吉祥。虽然有时也能说些话,但终究是生分了。病了这次,软弱无助的时候,竟然还是想起了她,本想说,我信你那三生三世,因我也会与一人许三生三世,如果爱不诚,那便恨吧。只要能与他有所牵扯就行。可是开口的时候却说:“现如今,雪嫔听说已经怀上了,他日诞下皇上的血脉,至少还能有个依靠,只是妹妹你,以后可有何打算。”
郦昭仪见她眼神闪了闪,就知她本不是要问这些,但却也无处去猜她究竟要问自己何事。当下还是照实说道:“明月心里已经许了那人。皇上虽然待我很好,但我还是想留着清白之身,即使他日地下相见,我也可笑着对他。”
绿萼若有所思,随即淡淡地说:“昨儿病的糊里糊涂,竟然梦见刚入宫的情形了。明月,他日如若我对不起你,也希望现下你能提前原谅我。就如你所言,希望下来地府,遇到你的嘶吼,我还能笑着面对你。”
郦昭仪知道她话里有话,但也不禁怀念刚入宫的时候,两个人因都是藩国的公主,却是比别人走的近些,两人还一起做糕点,绿萼所做的总是那么有新意,又特别的好吃。那个时候只要能吃到她做的糕点,也便心满意足了。后来她的宫被人故意烧了,还好皇上走了密道,将她救了出来,只是她没了地方住,也就挤在自己那里。两个人同吃同用。好的跟真的姐妹一般。只是每当皇上来的俄时候,自己都避出去,让她们能不那么拘束地在 一起。那时,看着她快乐的笑,自己也竟然满足。只是后来她搬了出去,也不知从什么时候,两人就渐渐生分了。想也不适故意的,但却谁也说不清楚原因。
两人边说边回忆,想着当时的情景,不禁相视一笑,一时间,时间恍惚真的倒流一般,只是时间真的能倒流么?说着说着,两人竟都哭了,俄谁也说不上为什么哭了出来,也许为着心里的委屈,也许为着逐渐改变的对方,也许为着日渐陌生的姐妹。笑了一会儿,哭了一会儿,绿萼却是渐渐疲累了。她本就省着病,现在一折腾,心里更是累得难受。郦昭仪见她神色颇有些疲累,便起了身告辞。待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看绿萼,却发现绿萼也在看着自己。她们都明白,再走出这个门,她们便仍如未进门时一样。熟悉而陌生着,以后,却是再也不能如今天这般了。
莞嫔这几日总是觉得倦倦的,提不起精神来。也不知是怎的了,后宫那些流言蜚语却是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了。只是这天气渐渐凉了,她也只当是春困秋乏,过些个时日就好了。可是她却越来越嗜睡,常常一天要睡大多数的时辰,本来月月很准的 水这个月过了几天呢也没有来。她的贴身女婢蓉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分明是怀孕时才有的迹象,便偷偷请了御医。个平日里,莞嫔是个大大方方的人,有些事情蓉儿自己拿主意,她反而觉得挺好。但这次却控制不了心里的火一般,直接当着御医就骂蓉儿:“怎么着,本宫本日待你太好了,竟然觉得本宫又病?”说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的。御医和田赶紧上去道:“娘娘请息怒。蓉儿姑娘请本官过来,为娘娘把脉,却是看这个娘娘最近神经不济,蓉儿也是关心娘娘。下官知道娘娘肯定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是不愿给皇上添麻烦而已。”
莞嫔听了,气道也平息了下来,就淡淡地说:“既然已经劳烦了和大人走了一趟,那就帮本宫看看吧。怎这最近如此的倦懒。”又看了看跪着的蓉儿,也道:“起来了吧。本宫知你是关心,以后可也别任拿主意。”蓉儿叩谢了站了起来。和田也应了,仔细地号了号脉,又问她道:“娘娘如此情况,有多久了。”“有小半个月了吧,自从天气凉了,身子便不大爽利。”“最近食欲可好?”虽然脉上显示的是喜脉,但之前就出现过误诊庄妃怀孕的事儿,所以御药房的人现在对于后宫妃嫔怀孕的事儿,往往都非常仔细。“正常。只是身子觉得乏而已。”和田基本可以确定了,但还是站起身恭敬地说:“回莞嫔,依目前来看,娘娘是有了身孕,因着个人不同,娘娘没有什么害喜的症状。”莞嫔却听得透亮,懒懒地问:“那本宫到底是有没有身孕。难不成你个他、御医也不敢确定,却是要等着本宫显了怀,才告诉本宫怀上了吧。”
和田赶紧告罪道:“微臣不敢。微臣一人还不敢确定,所以劳烦蓉儿姑娘走一趟,请李御医过来。”蓉儿看了看莞嫔。莞嫔对她摆摆手,这才提着碎步去请李御医。莞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在李诚然身下承欢,李诚然对她也宠爱有加。但自从知道了平王爷就是自己等了盼了,心底最柔软的那个人,便常常不由自主的会想起他,想起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即使不经意间两人遇见了,也只能平淡地点点头,最多只是相顾无言。不是无情,只是恨,恨不能在过往该当相逢的时候去相逢,而现在……却是不该再记起那段过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