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嫔因为早上起得早,又没有用过早膳,待离开凤栖宫的时候,头已经开始云晕晕的,她本来身子就不好,今天又折腾了这么半天,自然是倦的厉害,只能用力反握着听风的手,由站听风支撑着她,不让自己倒下,心里却是比这身子还要倦。
成嫔出来见到之后,薄凉地一笑道:“莞嫔还真是弱不禁风啊。只不过,今儿个这么早就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也不知皇后娘娘会不会对你另眼相看啊。”听风听到这里,那里忍的住,当时就回嘴道:“皇后娘娘不知道对我们娘娘多好。我们娘娘自然是温柔良善之人,可不似有些人,只会背地里说别人的坏话,真是不知羞耻。”
此言一出,便是听风也吓的不轻,脸色立时有些惨白了,只拿一双眼望着成嫔,莞嫔喘着气,轻声说道:“听风,这里……”
莞嫔本是想着自己先训诉几句,也好掩过去,可是没曾想到,成嫔一听,已经上前对着听风就是一掌道:“我在跟你们娘娘说话,哪里容得你一个小小的婢女说话。”
这一声脆亮的巴掌,虽是打在听风的脸上,莞嫔却如是觉得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一般,那苍白的脸颊上也挣出了一丝红晕。一把赶紧将听风护在身后道:“成嫔,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你怎敢,在皇后的宫前就对着我的婢女下手?!”说到这里,莞嫔停了停,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何况你身为嫔妃,居然只因为只言片语,便禁不住出手动脚的,也不觉得失了身份。”
成嫔却是不在意,只是冷笑一声道:“我打了又怎么样?你要是想去皇后娘娘那里告状,那便去好了。我倒想看看,我教训奴才,天经地义,皇后娘娘会帮谁说话。”
莞嫔气得全身发抖,只是望着成嫔,回想当年,她在这宫里里又何曾需受这样的气,现下却是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是凄凉,又是愤怒,只能是不停的说道:“你...你....你....”却你不出来什么。正说着,就将凤栖宫出来一个小太监,身后还跟着一定轿子,走到几个人面前道:“奴才给莞嫔娘娘、成嫔娘娘请安。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给莞嫔娘娘送轿子来。皇后娘娘说了,莞嫔娘娘身子虚,还是坐轿子的好。以后出行,只管去内务府吩咐即可。这顶轿子是专门指给莞嫔娘娘的。”
莞嫔、成嫔一愣,成嫔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莞嫔这才觉得脸上略微松了几分,一直躲在莞嫔身后的听风见到此情景,立时冷冷一笑道:“成嫔娘娘,奴婢要扶着自家娘娘上轿了,还请成嫔娘娘让让。”成嫔只好不甘不愿地让了路。小太监见莞嫔坐好了,才吩咐道:“起轿。”
成嫔见着远去的轿子道:“让你张狂,看你那身子,受不受得起这么大的福分,小心折了你的寿命。”不过是一句气话,却没想到,道后来,竟然一语成撦。
莞嫔坐着轿子,心里百味交杂,皇后娘娘怕是真心对自己,一想到早膳的时候,自己百般推拒,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儿,就到了。听风将她扶出轿子,小太监又领命去了内务府,交代给内务府的管事太监。进了屋,听风赶紧命人传膳,莞嫔用了一点,才觉得好多了。听风见她有些恹恹的,赶紧问道:“娘娘,要不要传御医过来。”莞嫔摆摆手道:“不过是起得早了,现时有点困罢了。”听风拍拍胸口道:“娘娘,可吓死奴婢了。要是哪里不舒服,可要跟奴婢说。”莞嫔好笑地说:“知道了。真是婆妈。”听风听到,撇撇嘴道:“娘娘最不知道爱惜自己,奴婢肯定要看着娘娘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门口的小太监来报:“娘娘,升平王求见。”莞嫔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一阵绞痛,他不是讲自己送的东西还了回来了吗,而且还是通过皇上的手。既如此,现在,又来这里做什么。听风见她脸色很是不好,就道:“没见着娘娘不舒服吗?还不知道怎么做么,还不出去?!”
莞嫔缓过神来,开口唤道:“有情。”听风推着她道:“娘娘既然身子不舒服,又干嘛见王爷。”莞嫔苦笑一下,她还是忘不掉他呢。她能怎么办,呵呵,现在,她只想知道,为什么他来她这里。她流产的那段时间,差点都要死了,那时候以为这一世也便是这样了,在那时间,也曾几度恍惚中见过他,可是却也不见他来问候。她知道的,她与他,都有自己的背负,他们的世界,他们的人生,都有太多的无奈,都有自己需要去担起责任,还有保护的人,她不怨他,也无法怨他,她也不能怨天,因为这就是每个人的命运,上天有月神为人寄牵红线,而她与他,终是没有那根线,终只是无缘罢了,她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梦回千转,回忆着那他,她爱过他,而他也爱过她的地方,那样的无奈,而又刻骨,想到这里,莞嫔禁不住又是一叹,恐怕他现在来,不过是因着什么事儿吧。
正想着心事,升平王在听风的引领下进到屋里,就见榻上那个自己日思夜念的人儿,只不过比她上次发见到她,更是清减了不少。心下一痛,但还是面色平静地道:“臣给莞嫔娘娘请安。”
莞嫔心里也是万分的痛,但仍然笑着道:“王爷快请起。”升平王站了起来,又仔细看看她,脸颊都凹陷了下去,一张脸上几乎只能见到一双眼了,可是那眼中也没了神彩。心下越是酸楚,可是却又说不当出来,她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她们两个人最不该相互关怀的,不要说相互关怀,便是这样的见面,也是不该,可是……他却还是来了,找着借口,找着理由,千方百计的来了,想到这里,当下只好按捺住,很想上前把她拥着怀里的冲动,公式化地说:“皇上让臣来这里,是因着莞嫔娘娘病了这么久,仍不见好装。臣曾经有幸在终南山,见过一位神医,皇上就命臣带着娘娘去终南山。”
莞嫔心里一阵苦笑,果然只是因为有事。只是皇上明明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却仍然让他带着自己去看病。是算准自己不会跑,还是万分信任这个臣弟呢。当下也淡淡地说:“既然是皇上有旨,我自然遵守,但问升平王,哪天出发?”升平王恭谨地说:“皇上说莞嫔娘娘的病不能拖,让臣现下就代娘娘去。”听风一听,立刻就道:“这怎么行。什么都没准备,如何现在就启程?!”升平王却没印着一个奴婢的插话,而生气,只是耐着性子道:“所有的东西,皇上都已经为莞嫔娘娘准备好了。皇上说希望能早日见到健康的莞嫔娘娘。”
莞嫔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这么久了,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了么。虽然不过是出去看吧,但相信这一段时光,将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时光,哪怕因此回来之后,只能靠着这点回忆挨日子,她也宁愿,当下便说:“也好。听风,你也跟着我去吧。”听风自是赶紧答应道:“不管莞嫔娘娘去哪里,听风都会跟着娘娘的。”莞嫔笑笑,说:“既如此,我们就走吧,还请王爷带路。”
刚要出门,就见着绿萼过来了,众人赶紧到:“臣、臣嫔给皇后娘娘请安。”绿萼赶紧扶起莞嫔道:“快请起。本宫都说了,见了本宫不用这么多繁文缛节。本宫也才是听说妹妹要出宫治病。这也好,妹妹早日治好了身子,以后才能享受人生。”莞嫔笑道:“谢皇后娘娘。”绿萼接过听雨手里的玉佩道:“这个玉佩是皇上要本宫带给你的,说是这玉是上古的好温玉。让妹妹带着身上。希望妹妹能早日康健。”莞嫔因着可以出宫,更是与自己深爱的升平王一起出去,当下心情也是好了很多,神彩也精神了些,当下叩谢道:“臣嫔谢皇上垂爱。”绿萼拉着她的手道:“什么东西都备好了么?走的这么急,连本宫都是刚刚得知。”升平王在旁边回道:“回皇后娘娘,所有的都已经准备好了。”绿萼对着他点点头道:“生平王爷,本宫想有些体己话,跟莞嫔妹妹说,不知可否方便。”
升平王赶紧到:“臣现在去再查看下,还要代写什么东西不。”绿萼对着他点点头,见升平王出了去,才将手中的一封信交给莞嫔道:“这封信,是皇上让本宫,交给你的。等下上了轿子,出了宫之后再看,自然知道皇上要对你说什么了。宫里出了听风,不会再有其他的奴才跟你们一起去了。莞嫔妹妹,不,嫣然,保重。”莞嫔很是奇怪绿萼的表情,好像有一些不舍,好像自己离开宫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一般。但仍然福了福道:“臣嫔谢皇后娘娘。”绿萼这才轻松地笑笑道:“走吧。早点治好病。本宫会在菩萨前,为妹妹祈福的。”
莞嫔应了,让听风扶着,刚要出门,绿萼又在身后拦住她道:“莞嫔妹妹,等等。”莞嫔回过头来,不解地问:“皇后娘娘还有何赐教。”绿萼笑笑道:“你等到。”接着对身后的听雨道:“去,让升平王爷叫暖较抬进来。”听雨领命,出了门,只片刻,一顶暖较抬了进来。升平王陪着轿子旁边。绿萼眼见她进了轿子,才又结果小顺子手里的毛裘,给她仔仔细细地盖好了,才吩咐道:“升平王爷,还要仔细照顾好嫣然。”升平王低头行礼道:“臣等自当竭尽全力,保护好莞嫔娘娘。”心里却是万分怀疑,为什么皇后娘娘,叫莞嫔的名字,而不是叫她的封号。但转念想,可能是皇后娘娘与莞嫔关系好吧,只是,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转身,上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皇宫。绿萼见者他们离去的背影,喃喃地说道:“希望你们,真的能幸福。”
升平王一行人,走了很是一段路,到了一处比较大的城镇,才停下,找到了驿站,选了一处保暖的屋子,因着驿站的人早就接到了升平王派过来的消息,早将屋子烧的暖暖了。莞嫔下了轿,升平王过来请安道:“请莞嫔娘娘好好休息。臣这就传膳。”莞嫔点点头,不多时,就陆续上了菜,虽然不如皇宫的精致,但看得出来,还是很是用了一番心思。莞嫔用过了膳,烂仔床上的时候,才想起,绿萼临走之前,递给自己的一封信,说是皇上给她的。她其实很是怀疑,这封信的内容。按说,皇上给自己妃嫔的信,却是用不着如此神秘的。当下让听风取了信来,一见新封上歇着,嫣然亲启,她就立刻认出来,果然是皇上的字迹。打了开来,将里面写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