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同何诺华分开之后,安可许久都没有见到他。
有时候上课走神,见同学目光瞟一眼窗外,她都要急急回头去看,疑心他就站在窗外。又在放学的时候走出校门,目光都要不由自主的巡视一圈,然后心底的失落就如同水滴叮咚一声击出得漩涡,在心底荡漾开层层叠叠的恼。她亦不知道这莫名的恼意从何而来,只得怅然的想一想然后丢开。
她没有太多得时间伤春悲秋,她要忙着照顾母亲竭力修复她们之间的情感,忙着四处打工挣钱供养自己,忙着学习让以后的自己活的自尊光鲜……
到是和陈千阳时不时的“碰见”,有时候在校门口,有时候在去打工的路上。
起初两人都十分客气,言语你来我往,莫过是谈及学习工作。后来渐渐熟悉,也会说些生活上的事情。
有一次,陈千阳送安可从姐姐家出来,眼光闪一闪说“这么晚你男朋友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安可一愣,茫然的看他。“男朋友?!”她重复一句。
他太高,大概和何诺华差不多的样子,有一米八几。只是他时时保持着飒爽的英姿,坐和站都端正无比不似何诺华,站不端,坐不顺。安可兀自撇一撇嘴,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个时候想到他。
“那天在你学校门口碰到的,不是你男朋友?”陈千阳见安可愣愣的看着她,突然有些莫名的局促丢一丢手,目光落下来,问。
“那是我哥——”安可想都没想笑一笑解释说。
城市的夜空看不见星光,月亮也瘦瘦的发出的点点辉光被黑暗吞噬了去,霓虹照耀着夜空,落在人的身上脸上,有一种迷蒙的燥热。
“哦——”陈千阳长长的应了一声,脸上有浅浅的笑意从嘴角荡漾开来。
半夜醒转,何诺华起身捞起丢在床脚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身上。动作机械,神情漠然。身后有一把腻软的声音传来“这么晚,又要走?”声音里有盈盈的恳切。
“你接着睡,别管我。”他没有回头,声音在黑暗的空间里有种空洞的凉薄。
脑海里是自己手起刀落,只听“扑哧——”一声,那人的血液喷涌着便从小腹流出,带着暖暖的腥甜溅的他满手满脸。寒意似从骨缝溢出。只是他脸上神情依旧淡然自如,似一刀下去切开的是一枚熟透的瓜果,汁液流出。杰吉张他一眼,一怔。扯一把他的衣袖,“快走,这里他们自会收拾干净。”两人从街巷中奔跑出来,胸腔的沉闷像是被人点起一只蔫了火的炮仗,终究只是嘶嘶燃尽引线,没有咚的一声爆炸开来。
他俯身在水池边洗手,细细的搓着每一寸皮肤,直到皮肤搓的发红,他才茫然抬起头来望着镜子中自己的脸。突然觉得生疏,这样的自己,那样僵冷的失去血色的脸,和欧阳德凯、汤叔一群人有又什么两样,他想。
他从心底开始明白,欧阳德凯为何整日备有雪白的手绢时时擦拭着自己的十指。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那份恐惧突勃而出的时候,他抱紧茜茜香软的身体,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将脸埋进她得胸前,吸 吮着那种来自于母性的温柔和暖。
那种抵死的肢体交缠无关情感……
临走的时候他习惯性的从衣兜里摸出一叠钞票放在她的床头。
盛夏的夜,他加紧衣服,在黑暗里疾走,似乎稍一停留就会有恶魔追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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