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长的没有尽头的路。天空下着雨,空气阴冷潮湿。安可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安可,安可——”那声音似来自非常遥远的地方,听起来悠远空旷。可是那声音躁动不安,带着一点恹恹的倦,听起来那样熟悉。她看见自己赤脚站在湿漉漉的马路上,目光焦虑四处张望找寻,可是天空阴暗,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呜呜的风声和来自四周空旷的叫声。
她惊恐的大声叫喊着“诺华——诺华——”可是周围全是自己的回声。
突然眼前劈下一道闪电,周遭一闪而过的豁亮,抬眼的瞬间似乎看见他鲜血劈面而下的样子,忍着痛微微垂着头,肩头有血肉模糊的伤口,血液一圈一圈渗出来,蜿蜒流淌。
她焦急的想要冲他奔跑过去,可是双腿似被人缚住,怎么都挪不开脚步来。
她拼命的挣扎着,只觉得一颗心被禁锢在僵硬的身体里无法正常跳动,急出满头大汗来。
……
“安可,安可——”
看她握紧双拳,打着石膏的双腿微微踢动着,皱眉胡乱的轻轻叫喊着自己的名字,何诺华的心突然似被飞薄的刀片轻轻划过,细细尖锐的疼带着微微的薄凉。
他伸手轻轻摁住她的双腿,柔声的叫着她的名字。
晨曦的阳光穿过窗口扫在她的脸上,小小一张苍白的脸,额头细汗密布。她大约是做了关于自己的噩梦,何诺华想。他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她微微颤动的眉头。
是什么梦,让她如此惊慌不安?
乘着安可还没有醒的当儿,何诺华下楼买了当天的报纸。报纸的头条轻描淡写的叙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死者身份确认,两名会所保安,一名‘夜女郎’。报纸上声称,此事系情杀,其中一人自制爆炸物预谋杀死对方,可惜炸弹时间安排失误,造成三人死亡。
……
何诺华冷冷的眼眸里闪出一丝讥讽的笑来。那么汤呢?是真的没人知道关于老汤的消息,还是有人故意如此隐瞒?这是为了刺探谁或者保全谁?
他心底的疑虑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刺痛和惊心。安可的车祸,是谁冲着我来?
他想起安可腿上厚重的石膏,和被纱布包裹起来的小脑袋。眉头紧紧锁起,握住报纸的手像是掐住了某人的脖子一样用力。
站在那里顿一顿,将报纸在手上大略翻阅,卷起来塞在腋下,打车去粥鼎记买了安可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回来。推开病房门的当儿,目光落在陈千阳抚上安可脸颊的手上,眉头一皱,心底不快,随即重重的“咔!”的咳了一声。
陈千阳闻声回过头来,他脸上有来不及掩饰的哀伤,脸颊湿濡。四目相对的瞬间似冰雪相撞,仿若能够听见轻微的咔嚓声。可只是瞬间却又似冰雪悄然融化,两人各自恢复如常,陈千阳冲何诺华弯一弯唇算是招呼。
“她醒了?”何诺华将捧在手心依旧温热的粥放在桌上,探过头来看。
他掩在平静面色下的急迫关切就在那样一瞥间被陈千阳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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