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明,想到这个人他双眸寒光乍现。双手握拳,从屋内奔出去……
“丁丁在哪里?”丁昌邑转过身来,摘下眼镜,一双眼睛锐利的盯住何诺华的脸。
“……”
何诺华一双浓眉紧紧锁起。回望着眼前的人“上次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他说着摆弄一下提在手上的头盔,抬眼看着面前这位魁伟却面容沮丧的父亲。
“她最近没有和你联系?”他做最后一次努力。
“没有。”何诺华姿态淡然的眼神里有一丝无奈。
这样一次称心交换,以为可以用自己清白的人生换取她得自由畅达,可是谁曾想……
“她不是在医院接受治疗吗?”何诺华问。
“或者是我逼她太紧。”丁昌邑声音里有一丝疲惫,说着戴上眼镜。
他拉开车门的瞬间突然顿了下来,回过头来望住何诺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什么都没能说的出来。
何诺华怔怔的望着这样一个父亲的背影。他给丁丁的爱那样严苛浓厚让他艳慕。浅笑着回头,跨身上了摩托这,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写着:民意路43号5楼,的纸条,想一想揉成一团丢在雪地里。
那是通过自己手上的秘密渠道拿到的老汤的地址。原本想让他血债血偿,可是这样的自己同他又有什么两样?走上这条路,为了钱财为了自己性命,每个人的人性渐渐泯灭,善良同情温情醇厚都被沾染在手上的血腥渐渐淹没直到不见。大家一样可耻而可悲。他嘴角突然扯出一抹疲惫而荒凉的笑。
想自己真傻,为一个女子纵身跳入这样的炼狱……
想到丁丁,他突然一顿,心底的愤慨勃突而出。她不会是又回影璃了吧。他慌忙骑了摩托车飞身回转。
正月初一,窗外的阳光照耀着角落里未化的薄雪,折射出如钻的星光,街道上一溜儿排开的红灯笼营造出暖意洋洋的节日喜气。春节的医院空落落的,安静的连小孩子的哭天喊地都听不见。安可一个人无聊的躺在病床上翻一翻近日已经看过几遍的小说终于乏味,欠身拖动笨重的石膏腿靠至窗前,将手指贴上玻璃,看阳光穿透肌肤给手指拢上一层金红色。
母亲现在在做什么?她想。
她一个人有没有包饺子看春晚?有没有给父亲被下一副碗筷?没有看到我她有没有觉得寂寞不习惯?
她有没有想起我?就像我这样想起她!
一直如此似乎被某种琐碎的人间温暖隔离在外,总是一个人。小时候一个人咬紧了牙关还有一个时时微笑的母亲。虽然她那个时候并不真的认得出自己,可是她手掌的柔软和温度总能给自己勇气和安慰。而现在呢?!!她情绪低落,垂下头来。
空寂的走廊里有得得得皮鞋叩击地板的声音向这边走来,她仰脸听着,辨别着,不是诺华亦不是千阳。裴杰,不像,他走路挺斯文。正在寻思的当儿,来人已来至门前,那张黑中带褐的脸映在玻璃窗上,让安可兀自一惊,心底惊慌,双手撑起身体,一不小心摁通了何诺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