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抬起眼皮打量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继续朝他挤过來,
“让开。”德沃鲁重复了一遍,不同的是,这次他放开了身体表面的电荷屏障,每个人都有独特的气味,來自各种表面分泌物和荷尔蒙激素的独特味道能够体现人的身体状态,是无法抹去的天然气味指纹,德沃鲁的体表时刻覆盖着一层电荷,创造出薄薄的电离层,藉此将自己的气味分子破坏、稀释,消除于无形,当然,在某些场合,,比如现在,,就沒有这样自我保护的必要了,
潜藏在基因里的恐惧占据了流浪汉的身体,急速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心跳加快、口干舌燥,被酒精扭曲的视野完全模糊,现在这名蒙古人唯一能想到是事情就是逃跑,丢下酒瓶,跑得愈远愈好,來自远古狩猎时代的恐惧,面对无法战胜的强大野兽的恐惧,为了尽可能延长生命而激发的有益的恐惧……尽管现代人已经抛弃了野兽的身份,但已经钝化的狩猎基因有时还是会自动出现,保护懵懂无知的文明人类,
面前穿着合体西服的并不是人类,而是怪兽,洪荒时代的可怖怪兽……流浪汉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双腿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在满地垃圾里蠕动着后退,他充血的眼睛看不清德沃鲁的样子,视野里却充满无比巨大的捕食者形象,
“省了很多麻烦。”金发男人微微一笑,抬脚从他身上迈过,窗子砰砰地连续关闭,四周变得安静起來,贫民窟的居民们嗅到了不详的味道,开始瑟缩在狭窄的斗室里闭上眼睛,等待噩运从身边经过,不知谁家的孩子发出一声哭叫,母亲立刻捂住孩子的嘴巴,把哭声扼在掌中,
当狼冲入羊群的时候,绵羊不会四散奔逃,恐惧让它们无法挪动身体,只能静静等待捕食者选择猎物,并祈祷那个猎物不是自己,人类如同这种被圈养太久的动物一样,在绝对强大的存在面前,根本消失了反抗的勇气,
“这边吗。”德沃鲁拾起一粒黄铜弹壳,抬头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