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咬牙轻颤,碧落黄泉之毒发作起来,是这种感觉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不再流动,冷得叫人无法忍受,眼前已一片模糊,他早看不清步天近在咫尺的脸。明明不想说的,如今他神智已有些模糊,想来他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吧。
“该死!”步天狠狠咒骂,一把抱起他,早没了先前的心情,“伤都伤了,为何还要来?!”不拿自己当回事吗,还是以为他孔雀王是冷血的,只顾自己,不顾人家的命?
“我不敢试,如果……我不来,皇上会……怎样……”
东海王惨白着脸,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玩笑,绝对的冷幽默。
“以后,我会给你机会,试一次。”步天怒极反笑,将他放下,衣袖一挥,一股大力直要将抱云宫的门掀下来,“宁儿!”
“皇上有何吩咐?”
宁儿也不知原先在何处,声音响起之时,人已立在纱帐外。
“自己看。”
步天衣袖一挥,纱帐飘然落地。宁儿只瞧了一眼,鼻端传来淡淡的腥味儿,她脸色一变,“碧落黄泉。”这毒相当霸道,她根本就解不了。
“解不了?”
步天眼神一冷,周身有隐隐的寒气流动,可他他怒有何用,宁儿医术之深浅,他又不是不知。当然,解不了归解不了,她能看出来是什么毒,也算不错。
“奴婢该死!不过,百里公子---”
宁儿才要惭愧,陡地又亮了眼睛,很惊喜的样子,有这个神医在,没问题的。
“他?没用。”
步天冷笑,右掌上内力一聚,贴在东海王心口。少顷,一股冰凉却柔和的内息缓缓透入,这毒一时半会解不了,先护住东海王心脉再说。
“为什么?”宁儿不解,本能反问,百里公子医术超绝,孔雀王朝宫内,无人不知,都不叫人来看一看,就知道他解不了吗?步天不答,脸容更冷,眼里的愤怒真叫人害怕。“皇上恕罪,奴婢告退。”她心中凛了凛,先走再说。
难道百里公子的医术只是浪得虚名?可是不会呀,每次她跟人家学医,大多数时候是在惊叹的。那到底为什么步天不用他?宁儿静立在暗处,苦苦思索。她进宫不过年余时间,有很多事,她不知道,也无从得知,宫中人对百里公子的过往讳莫如深,步天更不允任何人接近谢客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磨机,也许就只他两个清楚吧。
东海王毒发,这一夜一直昏睡,不时打着哆嗦,那样子真叫人心疼。天快亮时,步天吩咐宁儿看着他,自己则去沐浴更衣,准备上早朝。步天此人就是极爱洁净,每次上早朝前都要仔细沐浴,下了早朝再沐浴一次,因而他身上时时都带着清新之气,这一点倒是跟东海王很像。
宁儿担心得要命,一直站在纱帐外,眼睛几乎不离东海王周身,幸好他一直在沉睡,好像没有什么不妥。“这碧落黄泉,好像也没那么---”一句话未完,东海王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眸暗淡而迷茫,似乎不知身处何地。“王爷有什么吩咐吗?”她心里跳了跳,东海王的样子,不大对劲。
东海王不答,似是想要起来,但刚侧过身,就一口血吐在床上,无力地伏倒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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