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是被孽亦真给掳来的,根本没有看清楚这处宅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前厅,前面是一个更大的院子,四周是曲曲折折的长廊,一直通到后面去;栏杆上摆放着无数的花草盆景,一阵风吹来,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当然,若只是这样,宁儿还不会觉得怎样,毕竟身在皇宫之中时,比这更美的景色她都见过,问题在于……院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年轻貌美、气质超凡脱俗的女子?看她们有的端坐成排吹拉弹唱,有的则身穿轻纱绫罗,翩翩起舞,更有甚者,几名美到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女子正围坐在孽亦真身边,服侍他饮酒行乐,好不快活!
“哟,那边还有位美人儿呢!”一名女子抬眼正巧看到宁儿,便嫣然笑了起来,“公子有了我们还不够,还要做金屋藏娇这样的事吗?”她跟孽亦真说话的语气还真是随便,看来要么是她不知孽亦真身份,要么就是得他另眼相看。不过,她看着宁儿的眼神里倒没有别的意思,应该没恶意吧。
孽亦真缓缓从躺椅上直起身子,淡然看着宁儿,“我要你来是睡觉的吗,还不过来服侍我?”他根本不打算向宁儿解释这一切吗,还是他先前过的本来就是左拥右抱、软玉温香的日子?
宁儿脸色已惨白,尽管早知道孽亦真心中无她,但看到他身边有这么多女人时,她还是觉得心里尖锐地疼着,几乎无法忍受!何况这些女子,无论哪一个都比她要美,要懂得如何服侍人,她跟她们一比,简直就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不解风情,孽亦真当然不会看上她。
先前的美人见宁儿不动不说话,好像有些担心,“公子,这姑娘好像不太舒服,恐怕也服侍不好公子,不如---”
“她没事的,丝竹不必替她担心。”孽亦真温柔地看了这女子,也就是丝竹一眼,甚至爱怜地拿手指轻挑她下巴一下,“她来服侍我,你去弹奏曲了给我听,可好?”
丝竹不再多说,微笑着点头,起身过去,那旁正弹琴的女子立刻站起让出位子来,她轻挑缎带,坐了下去。
“你还不过来。”再转向宁儿时,孽亦真的脸容就说不出的清冷,眼神里甚至带着明显的厌恶。很明显的,他故意让宁儿服侍,就是想要羞辱她,以讨回自己所受到的一切而已。可一定要这样吗,他这样心性的人,似乎不会做这等无聊事吧?
宁儿死死咬唇,以疼痛来提醒自己要镇定,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而事实上她眼里已一片迷蒙,几乎看不清孽亦真的脸。待到走到他面前去,她颤抖着站定,“不知道……门主要我……怎么服侍?”横竖是为了赎自己的罪孽,她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自己能做什么,自己不知道吗?倒酒。”孽亦真嘲讽地看她一眼,低垂了眼睑。
宁儿顿了顿,弯下腰才要拿酒壶,孽亦真右手食指一弹,一缕纸风射中宁儿膝弯处,她猝不及防之下,通地一下跪倒,膝盖登时疼得没了知觉,“你没资格站在我面前,不经我同意,不准站起来。”
宁儿脸色一变,想说什么,却更紧地闭住了嘴。她知道孽亦真是在变着法儿折磨她,她要多说什么,只会招来他更深的怨恨而已。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拿过酒壶为孽亦真倒满杯子,而后静静等待。
那旁丝竹已经弹奏起名曲《高山流水》,曲调忧郁而悠扬,直入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纵使宁儿满腹心事,也不禁被丝竹高超的琴艺所折服,如痴如醉了起来。孽亦真端起酒杯,却并不喝,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曲终了,孽亦真挥挥手,“我累了,你们都下去。”
所有女子皆恭敬地行礼,收拾好一切,安静而有序地退了下去。宁儿涩声开口,“门主要休息是吗,那我是不是要告退---”
“你要在一旁服侍我,跟我进来。”孽亦真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宁儿,冷冷起身到屋里去。
宁儿咬着唇沉默一会,到底还是跟了进去,她早料到孽亦真对她的怨恨不会那么容易就消失掉的,不过无所谓了,如果孽亦真要折磨她心里才会好过一些,她都承受下来就是。等她进屋,孽亦真已倚到躺椅上去,双眸微闭,姿态优雅,脸容宁静而祥和,跟初生的婴儿一样无邪,看着他的脸,宁儿有刹那的失神。
“只是站着做什么,替我打扇。”孽亦真闭着眼睛吩咐,其实时令已近深秋,能有多热,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宁儿一惊,猛一下回过神来,不由想要苦笑,小心地走过去拿起蒲扇,跪坐在孽亦真身边,轻轻打起扇来。孽亦真似是颇为享受一般,一直闭着眼睛,好像睡得很沉。可当宁儿摇扇实在累了,才想要停下来休息,他立刻就会察觉,宁儿只有继续打,直到两个时辰后,她两只胳膊都又酸又胀,仿佛重逾千斤,说什么都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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