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自打孔雀王离开,宁儿就一直心神不安的,好像没了主心骨一样。因为步天这次来,跟孽亦真说了那么多话,她也知道了很多不知道的事,对她身心的冲击很大,她都还没完全接受这些事实。
紫亲自给她煎好安胎药,还亲自给她端来,她简直不好意思地要命,偏偏又不知道应该怎样拒绝。当然,她心里很清楚,劫余门的人对她好,完全是因为她怀了孽亦真的孩子,这样想的时候,她总会觉得很悲哀,无法释怀。不过,即使如此又怎么样呢,依着她从前跟在孔雀王身边时为他做的那些事,和对劫余门中人造成的伤害,他们有绝对的理由不把她看在眼里,不是吗?
“皇上走了,师父早晚也要走的,我该怎么办?”她趴在桌子上,下巴搁在左手背上,右手则把玩着那块玉佩,看着里面那颗相思毒的解药不住滑过来滑过去,心里一阵酸楚感涌上来,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对了,她怎么忘了,蛊毒虽然解了,她体内还有相思之毒呢,如果不拿这玉佩里的解药来解毒,是不是一样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糟了,怎么忘了问师父?!”她立刻就坐不住了,一把攥起玉佩,爬起身就要跑,却差点跟走进来的孽亦真撞个满怀,“你---”她吃了一惊,猛地倒退一步,差点后仰过去。
“你找二弟有事?”孽亦真倒是没怎么吃惊,伸手拉了她一下,免得她真的摔个仰八叉。
“我---”宁儿脸上一红又一白,慌乱地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她当然不敢说是为了相思毒的事,不然孽亦真会以为她还因为这件事在恨他,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他再反悔,不放她走可怎么办。
见她这么吞吞吐吐的,显然是隐瞒了什么事,孽亦真居然一点不耐烦,或者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反而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你觉得不舒服吗?还是---”话没说完,他视线停在宁儿右手拿着的玉佩上,立刻明白了什么,“你在担心体内的相思毒?”
“我---”宁儿大惊,下意识地把右手藏到身后,本来想要否认的,但在孽亦真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面前,她根本没办法说谎,重新低下了头,心跳如鼓,“……是。”她是在担心这个没错,她怕伤到孩子。
孽亦真点点头,眼睛里有淡然的笑意,可惜宁儿这时候正低着头,根本没看到。“那时候我是被你气得厉害了,所以才做出那种事来,你恨我,倒也没什么,不过这玉佩里的解药是真的,你把它拿出来吃了,相思毒就会解的。”
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宁儿,那就是相思毒从他体内转到宁儿体内之后,效力已经微乎其微,只要不特别激动,或者生气什么的,一般也不会发作,只要解药吃下去,就会没事了。
“不!”宁儿一听这话,反倒越发急了,一边狠狠摇头,一边往后退,“我、我没事的,解药就不、不用服了!再、再说还有师父在呀,我、我可以找他的---”话说一半,她突然想起什么,闭紧了唇。因为在皇宫时师父就已经说过,相思毒的解药只有一枚,他配不出来。
她的反应在孽亦真意料之中,他慢慢过去,见宁儿惊惧地想要再退,他倒是立刻停了下来,“你不想毁了玉佩,是吗?为了保它,你甚至可以放弃解毒的机会,是吗?”换句话说,宁儿始终在意跟他初识时的情意,即使他后来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她的这份心始终不曾改变吗?
宁儿慌乱地看着他,又更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她不认为孽亦真会在乎她的这份心意,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忍心毁了玉佩。孽亦真对她做了那样的事,让她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怀了孩子,要说她一点不恨他,也是不可能的。
但……要怎么说呢,这一切根本无法判定谁对谁错,而且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她自始至终都是喜欢孽亦真的,这一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所以,后来看到他身边有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她才会觉得受不了,恨不得马上离开。既然不能只属于她,那她宁愿彻底地放弃,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二弟没办法的,”孽亦真轻轻一笑,眼神说不出的温柔,让宁儿有种以为是在梦中的错觉---因为现实中的他,是永远不会这样笑的,“宁儿,把玉佩给我,我帮你---”
“不!”宁儿大叫,拼命摇头,眼神却是充满哀求的,“孽门主,你别逼我,成不成?我、我是不想玉佩毁掉,你别管我,行不行?我想、我想师父也许会有办法的,我这就去找他!”说完她也不等孽亦真答应,拔腿就跑。
当然,有孽亦真在,她怎么可能跑得掉,就在两个人身形交错的刹那,孽亦真手臂只一伸,就已经把她拉进怀里,“宁儿,你还真是傻得可爱,你怎么不想想,如果非要把玉佩毁掉才能拿出解药,那我当初怎么把它放进去?”
嘎?!
鼻端传来淡淡的清香,耳边是孽亦真平缓而深沉的心跳声,让宁儿的身心陡地缩紧,明明很想偎在这个怀抱中,再也不起来,但她却更清楚,孽亦真有多讨厌她,所以她是想要立刻挣扎的。可问题是孽亦真说的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的意思该不会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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