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希望我远离她的。”苍云沉默一会,再开口时嗓音已沙哑。他不得不承认,这次是他错怪了风梧夜,而且还不问明缘由就出手伤了她,完全是他的错。他知道,风梧夜现在一定很恨他,不想看见他,这不正是他和潇漠想要的结果吗,可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会一个比一个觉得无法安然看着风梧夜成了现在的样子?
潇漠脸色一变,眼泪都要流下来,“我、我是想,可是……可是我更不想十殿下被你误会,你去跟她解释,好不好?”说解释是好听的,他其实是想说,苍云应该去给风梧夜道歉,求她原谅他吧?
苍云紧紧皱着眉,觉得要喘不过气来,“有必要吗?”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别人希望的事,他都做到了,可到最后,承受非议和磨难的那个人,依然是他?
“求你!”一听他要拒绝,潇漠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一个头深深磕到地上去,“求你去劝劝十殿下,她这样下去,会……会毁了自己的,她会再也回不去了,求你!求你!”
他一个头又一个头地磕着,妩媚和出尘都不忍心看他了。尤其是出尘,一听说风梧夜出了事,急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好,他真恨不得自己就是公子,那就可以不顾一切地飞奔到她身边去,照顾她,安慰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了!
苍云咬着牙,死死攥紧了双拳,指甲都已掐进掌心。想要风梧夜对他彻底死心,这无疑是个最好的、也许是唯一的机会,可是……如果让风梧夜离开他的结果,仍旧是她要伤透心,对一切都失去念想,那跟她非要跟他在一起的后果,有什么不同?
“公子,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去看看风姑娘吧,她……应该很容易哄的。”妩媚实在看不下去,小心地开口劝说。因为她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何事,自然也就不知道谁对谁错,而且她更清楚,苍云行事一向很有分寸,他若是不肯去,必定有足够而正当的理由。
“公子?”见苍云只是沉默,出尘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恨不得替他答应。
苍云看了出尘妩媚一眼,那意思是“就你们会说话”,而后对着潇漠冷冷说一句,“起来,我去。”罢了,既然如此,他去跟风梧夜说句话就是了,是潇漠要他去的,那么以后无论再有什么样的结果,他都没有资格跟立场再来怨他就是了。
潇漠大喜,“多谢苍云公子!”说罢他“腾”一下从地上跳起来,飞也似地往回跑,大概是要先回去告诉风梧夜一声,让她惊喜一下吧。
苍云咬咬嘴唇,吩咐妩媚照顾好林妙姿,不急不徐地跟在后面出去。如果,风梧夜不肯见他,甚至不肯原谅他,更不需要他的道歉,那才好呢……
话又说回来,苍云不过比潇漠晚了一会儿出门,等到他过去时,潇漠早已经侍侯在风梧夜身边,眼睛却不时焦急地看向门外,显然是在等苍云来。还好,苍云还守承诺,不大会儿就慢慢走了进来,潇漠一喜,一颗心登时放进了肚子里。
风梧夜已经喝了一坛了,虽然大半的酒都被她给糟蹋了,可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喝酒,身体已经快要受不了,脑子却还是清醒的,这种痛苦简直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怎么还不醉……”她喃喃着,伸手就要打开第二坛,就听“哧”一声响,一缕并不算强劲的指风击中她手背,她痛得一哆嗦,本能地收回手去。
“谁---”她心里一怒,抬头就要发火,却“忽”一下站了起来,惊喜至极地迎上去,“你---”不对!她陡然顿住身形,猛一下回头看向潇漠,嘶声大叫,“潇漠?!”该不是天杀的潇漠又做了什么事,所以苍云才找上门来跟她算账吧?
潇漠急了,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不、不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人是他请来的没错,但他是求人回来劝风梧夜的,可没有做坏事。
风梧夜突然就安静下去,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也不看苍云,眼神很冷静,也很冰冷,“你有事吗?”潇漠虽然爱跟她玩闹,但从来不说谎的,既然他们没有错,就不怕苍云来。
苍云慢慢走进来,眼睛一一扫过那几坛酒,皱起了眉,“潇漠不是说,你们凤凰一脉不能饮酒吗,你何必这样伤害自己。”刚才阻止风梧夜的人当然是他,因为他已经知道,只有他才能伤到风梧夜,即使现在他跟风梧夜之间已经快要只剩下仇恨,风梧夜对他,仍旧是不设防的。
“呵呵,”风梧夜冷然而笑,眸子却是冰冷而嘲讽的,“你会在乎吗?我伤不伤害自己,你会心疼吗?你不会!苍云,既然你认定我是一个坏人,我心肠狠毒,根本不会听我解释,就说事情是我做的,你还来做什么?怎么,难道是林姐姐不肯与我甘休,要你来为她讨回公道?”
她是真的累了,真的伤了,再也不想为了别人而不断地委屈自己、低声下气了,因为她算是看出来,世人果然是很贱的,你对他越好,他越不在乎,越想要伤你辱你,等你要离开他了,他才要来挽留,这样有意思吗?
“对不起,”苍云咬咬嘴唇,不管风梧夜怎么骂,他都不会还嘴就是了,“这次是我错怪了你,我知道事情不是那样,你永远都不会伤人的,我以后都不会再伤你,你相信我。”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向别人道歉,尽管他的语声很平静,脸容也没有多大变化,根本让人感觉不到他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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