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某一处愈加柔软下去,我扶住他的肩,放柔了声音,“你可以哭,没人会笑你,真的。”
“不。”他摇了摇头,硬是将眼泪逼了回去,“对不起,琬萝。”
我也摇头,“本郡主大人有大量,才不和你一般见识。”
“谁是小人?”他瞪我一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凶起来,虽然还有些有气无力。
“我是我是。”我连忙笑,推了推他,“走,快起来回去了。”
“琬萝,”他抬头很认真地看我,甚至带了一丝软弱的苦笑,“你扶我,我站不起来。”
冰了这么久,站得起来才有鬼!我连忙像抱小孩一样,双手伸到他腋下,合拢在他背后,使劲拉他起来。
摇摇晃晃抱了他起来,他似乎站都站不稳,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努力撑住比我高出快一个人的人。他大概也在努力站好自己,减轻我的压力。
“能走吗?”我问。
“……大概能。”祈云漓回了让我哭笑不得地一句。
撑着他艰难地走了两步,他那里的雪燕带着两个小公公来了。幸好幸好,我舒出一口气,“快去请太医。”
一个公公去了,剩下的人,帮我合力将祈云漓送回了寝宫。
“快备热水。”我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有主见的一个人。听我吩咐,宫女太监们便忙开了。
我想了想,回头跟祈云漓商量,“还是不要先泡热水了吧,估计你身子受不了,先脱了湿衣服到床上去暖暖吧?”
祈云漓白了白我,使力推我,自己艰难地站好,开始解衣服。我见他行动艰难,想想自己也做过婢女一段时间,便很好心地要帮他。
七手八脚地脱去他的外衫,我还要脱,祈云漓按住我的手,有些忍无可忍地说,“苏琬萝,你是不是女人,还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