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说:“正常人都会同情弱者,喜欢扬善惩恶,现在你就是这个故事里被冤枉的女主角,但是你洗清了罪名,战胜了邪恶,并且光荣回归,这是大家都喜欢的故事结局,”
“我感觉自己像个可怜虫,”我躺下来,枕着他的大腿,委屈的说:“感觉大家都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我就是一个笑柄,一个白痴, ”
他的手指在我的长发里穿梭:“你只是无意识的照搬几句对白……这是一个普遍现象,很多作者都犯过同样的错误,现在,丢开你心里的罪恶感,因为法官已经把你无罪释放,所以,你是清白的,”
他是对的,可……就像是错过了一个航班,但幸运的避开了一场空难,虽然四肢齐全的站在这里,却依旧难以置信,以至茫然,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于是,接下来几天,我都在闲暇中度过。
星期六中午,和沈文康的家人吃过饭以后,我直接去了湖州,和安琪一起把湖州玩了个遍,住的酒店虽然不是最豪华的,可她一样很喜欢,说:“只要和妈妈在一起,住在哪里都没关系,”
“安琪……”我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可从来没有开口:“你想不想回上海和妈妈住在一起?”
她立刻就说:“想,很想,”
我惊喜不已:“如果妈妈和爸爸商量好,你愿意回到妈妈身边吗?”
“愿意,可是……我也舍不得爸爸,”她仰头看我,眼睛里满是期待:“妈妈,我们三个人像以前那样住在一起,好不好?”
我无言以对,以前是安平不给我丝毫机会,现在,恐怕我们真的是永远也回不出了。
“安琪,爸爸和妈妈都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所以…… ”
安琪低着头,默不做声。
“可这并不影响我们爱你,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你永远都是我们最爱的宝贝,”
她小声嘀咕:“我不喜欢柳阿姨,我不要后妈,”
我心里一阵难过,这件事就是木已成舟,不管我多么想为安琪而改变,对现状却完全无能为力。
因为太舍不得女儿,我在湖州呆了两晚,又去杭州看了几个月没有见面的父母,直到星期二中午才回到上海。
尽管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怀念以前在大街上闲逛的感觉。整整一个下午,我无所事事的在街上散步,买了一堆没有任何实用价值的便宜玩意(觉得有趣就买下来,这是一种久违的经验),我甚至还去了工作过的联合书店,买了几本书和几盘DVD,路过一个别致的咖啡店,我走进去,一块奶酪蛋糕,一杯奶茶,我足足坐了四十分钟。
就这样星期二过去了,星期三过去了,星期四也即将过去了。
白天好好的大晴天,到了傍晚,却突然下起暴雨,整个天阴沉沉的,难看得像包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