欷华得到萧逸书被人带走的消息时,整个人却是从没有过的狂躁。
那是他的心血!!!他萧逸书是他的盼头!!!怎么可以??他明明将人看管得很好,更何况还是寐宇阁的主宅,怎么可能被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欷华冷着脸,却直将来报的那人看得后背冷汗涔涔。欷华却是鲜少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手一扬,便将最近的一只青花瓷瓶给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欷华双目赤红地瞪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下人,却恨不得直冲过去将这人给杀了,但欷华还算有些理智,这寐宇阁从不养废人,他当初既然选了这些人看管萧逸书,那便定然是有本事的。
等下人告诉欷华,那老管事是拿着老夫人的令牌将人带走时,欷华整个人忽然安静下来,只是那双眼仍旧是红得可怕。许久之后,下人才听见欷华说了一句,“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带回来!”
等下人冷汗涔涔地离开书房后,欷华阴沉着脸,坐回到位置上,想着事。对方肯定不会是母亲的人,这一点,欷华倒也可以肯定。原本萧逸书被带会寐宇阁后,他就将人交给玉玄子,等到将彻底打散了心神,什么都不知道后,欷华便要玉玄子照着医典,务必研制出万无一失的药剂来才是。
也正是因为玉玄子要专心研药,另一方面,欷华也不想过分引人注意萧逸书,所以只将人看管起来,毕竟一个不会跑不会闹不会想的活死人,他根本用不着担心会逃走。欷华需要防范的却是外人。
沈钟铉在尝到好处后,必然要找到萧逸书才行,何况还有一个琴奏也在找他。至于别的人,欷华也知道,是不会再有了。琴奏欷华倒也不怕,在欷华看来,琴奏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既然没了价值,那便毁了。
可就剩下的这个沈钟铉,欷华却要防着些。明明关押萧逸书的那个院落派了可靠的下人去的,对方就是是什么人,竟能串通阁里的老人为他做事?
明月安静地站在一旁,她从跟着公子后,就从未见到公子发过这么大的火。所以即便这会儿公子不说话了,明月也不会贸然插嘴。但是清风却开口了。
说起来,明月同清风,确实是两种性子的丫头。明月只比清风大上几个月,可行为处事上却比清风要沉稳许多。刚才欷华发火时,并没有避开两个丫鬟,等到下人离开后,欷华靠着身子想事情,明月没打算上前,而清风却担心极了。蹙着眉尖,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公子,您喝口水,可别气坏了身子?”
明月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却到底还是轻轻抿了抿嘴角,什么话也没说。安静的书房内只能听见清风带着一些哭腔的声音。
许久后,欷华轻柔的声音才慢慢响起,只是那语调叫人听着,怎么也不觉得舒服。清风呆着眼,愣愣地盯着欷华,只看见欷华优雅地坐直了身子,俊美的脸上却写着一抹森冷寒意,“清风,你从跟着我,多久了?”
清风的脸,只这么一下,就变得煞白无比,唇瓣哆嗦了两下,然后才说,“三年零四个月。”
欷华懒懒地哦了一下,然后用玉骨扇的扇尾挑起清风的下巴,动作染上了一股子的邪魅味道,“都三年多了,怎么还记不住谁才是你的主子呢?真是个不长记性的蠢东西!”欷华用一种优雅的语调说出这样恶毒的话,将清风逗弄得愈发害怕无助后,欷华捏紧了手上的玉骨扇,指尖才一转,清风只觉得自己天门穴隐隐生疼,却听见旁边传来重重的一记下跪声。
明月眼眶微红地跪在地上,“公子,清风妹妹年纪还小,做了错事,还请公子念在清风妹妹这几年的劳心劳力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
那一瞬间,杀机四伏。
清风同明月,确实自己欷华自己挑选的婢女,但他早就知道,清风其实是母亲的人,母亲总不至于会害他,所以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留了下来,却没想到紧要关头仍旧是拖了他的后腿。刚才那一下,若非明月跪下来求情,欷华肯定自己已经出手了。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是什么善的人,这会儿清风触犯了他的底线,即便是死了,也不可惜。既然明月求情,欷华倒也不会再动手,却是扇骨狠狠地击了清风的琵琶骨一下,只听见嗑嚓一声,清风只来得呜咽一声,然后整个人就吃痛不已地倒在了地上。
明月的身子骨哆嗦地厉害,却也不敢贸然过去看清风,只能拼命地朝着欷华磕头。欷华也不再说什么,抬脚走了出去。等到门关上后,明月跪着爬到清风身边,将清风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后,只看见清风脸色泛白,眼眶滚着泪珠,却是真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见着清风的可怜模样,明月只能狠狠地抱着清风,话到嘴边,只出来一句,“你这傻丫头……”当初老夫人也找过明月,可明月知道,公子那般的人物,定然瞧不上她的,与其这样,倒不如安守本分,一心一意地公子的婢女。可清风到底还小,对公子心存孺慕之情,可却没想到,竟有一天会被主子亲手打碎琵琶骨。练武之人都晓得,这琵琶骨一旦碎了,想要再练武却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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