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太幼稚了,完全不知道男人在外面要面对的多少诱惑,那些女人如何把勾引放浪发挥到极致,”
“什么?”她目瞪口呆,张嘴看着他。
“怎么可能?搞性骚扰的总是男人,导演看中某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强迫她们的用身体作为回报,只有男人才——”
“不!”他脸上浮现出蔑视和嘲讽的笑容:“事实正好相反,每天都有年轻的女孩子打扮得花枝招展,袒胸露背,声音娇滴滴的在我面前买乖献媚,希望可以谋求一个角色,一份工作,只要有一分姿色,这些女人就会有事没事的在你眼前晃悠,展示她们的细长大腿,丰满的胸脯,只要我点头,她们甚至会脱光衣服,”
她浑身难受的挪动了一下屁股,感觉口干舌燥,她呢喃:“你不会和她们有一腿吧?”
“没有,从来都没有,因为我拒绝了,即使有些女孩子非常漂亮迷人,”
“啊……所以你现在感觉很不算爽,是不是?”她突然冒火,怒目而言:“因为你拒绝了那些漂亮女人,错过很多艳遇,”
话一出口,倪嘉就后悔不迭,只有白痴才会在这个时候惹恼他,她感觉自己被逼进了死胡同,没有退路。
陆子誉一步步地走近她,脸色难看到极点:“是的,我感觉很不爽,因为,我是为了你,才拒绝她们。因为我爱你,我以为七年多的婚姻和一个可爱的女儿,远远比一段婚外劈腿重要得多,即使我身体上有需要,我更愿意在你那里寻求满足,而不是随便找个女人发泄——我以为,就算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不会表现出和你一样的享受……倪嘉,告诉我,晚上回家,你打算怎么告诉我今天发生的一切?当我问你上班感觉如何,你会说,哦,我可怜的手指,一整天都在打字,累死了——全是屁话!”
他怒气冲冲,眼睛就像两片漆黑的木炭,没有丝毫温度:“这么多年,我在商海里打拚,”他重重的呼气:“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湿过脚,而你,下海不过两分钟,你就翻船了,”他打了一个响指:“就是这么简单,”
窗外的雨点飞洒在玻璃窗上,像地图似的扩散开来。他直直的看着她,目光闪亮。
“你把他带到我们的公寓,我们的家,”他苦涩的开口:“不是在他家里,你竟然这么毫无顾忌,这么热情主动,我看得很清楚,是你抱着他躺下,你的唇贴上他的嘴,你的手指在他的发间……”他猛然收口,哽塞了一下,愤怒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倪嘉,你让我觉得很恶心,”他声音颤抖:“我以为你是值得信任的,我鼓励你出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我明明知道凌谦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可我相信你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万万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想和他睡到一起,”
“没有,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倪嘉低声呢喃,感觉羞愧万分:“对天发誓,子誉,”她思想挣扎,艰难措词:“我,我承认,当我发现凌谦不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时,我的确很高兴,这种感觉也不奇怪,就像你走在大街上,看见漂亮的女孩子,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可那并不代表你想和她们怎么样,”
“区别就在这里,你不光是看了,而且还行动了,”
“我,我知道,”她拼命吞下口水:“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陆子誉转过身,站在窗前,凝视着黑暗,陷入了沉思。雨点越来越急,一声声的敲打,每一次都在他心头引起微微震动。片刻后,他点了一支烟,拿起咖啡桌上的玻璃酒杯,一口气喝光剩下的半杯威士忌,他的头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十分的混浊而低沉。
“你走吧,”他看着空空的酒杯,似乎是自言自语:“该说的已经全部都说了,你可以离开了,”
倪嘉盯着他坚实的后背,宽阔的肩膀,感受到那里有她熟悉的舒适和安全,她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过了好一阵子,她拿着自己的手袋,摇晃着站了起来,出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他依旧站在黑漆漆的窗前,一动不动,她深深一个呼吸,打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