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嘉拼命回想,怎么也不能把当时的刘娟和柳秀雯嘴里的骚狐狸对上号。
她正想找句话来敷衍一下,柳秀雯又开口了:“她昨晚拿着马场的宣传画册,见人就发一本,说月底有个赛马会,她也是骑师之一,叫大家都去捧场,”
倪嘉点头:“这事我听子誉说过,说穿了就是赌马,每个季度都有一次,场面很壮观,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去凑凑热闹,”
“我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汪建豪也不喜欢骑马,倪嘉……”柳秀雯迟疑片刻,说:“你老公陆子誉最近迷上骑马,你可得小心点,千万不要和那个刘娟走得太近,”
倪嘉一愣,微微蹙眉:“刘娟是女子训练部的教练,和子誉他们不相干的,再说,她条件那么好,早就有男朋友了……我先进去了,回头聊,”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刘娟是不是有男朋友,可又不想和柳秀雯继续这个无聊话题,觉得这句谎话说得很有必要。
感觉到倪嘉兴趣乏乏,柳秀雯很知趣的走开了。
倪嘉拿着行李往家门口走,脑袋里还在嗡嗡响,陆子誉在刘景家赌酒——没有老婆在身边,他过的还真逍遥快活。
开了门,熟悉温暖的味道扑面而来——这就是家的气息,她贪婪的呼吸了几口,一瞬间,刚才憋着的一肚子气消失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渐渐涌现的紧张。接下来要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和陆子誉开口?她没有彩排任何的演说词……她突然意识到,这一辈子她从来没有为陆子誉彩排过任何言语,只是,她也从来没有像这样被他逐出过家门。
时间还早,楼下一片寂静,陆子誉应该还在睡觉。
她轻轻地把行李箱放下,慢慢的走上楼,感觉楼梯很长,天!难道说,她不在家的这几天,陆子誉把台阶加多了?
站在卧室门口,她抬了抬下巴,深深呼吸——最坏的情形会是什么?她的心怦怦跳动,最糟糕的就是,他动手给她几个耳光?她很怀疑。结婚七八年,他连她的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实际上,动手根本就不是陆子誉的风格,甚至,动口也不是他的习惯。他从来就不会大声叫嚣,爆粗口骂人,从来都没有,他只是——变得很安静,很冷淡,不屑一顾,拒人千里之外——就像那天在福泰酒店一样。她微微颤抖,实际上,这样的态度更加让人感到恐怖。
如果陆子誉是那种火爆性子,事情也许好办多了,实在气急了,随手扔个手机或者拖鞋,不小心砸到她的前额,他一个箭步冲过来,吓得惊慌失措,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她偏着头,娇柔的说:“我没事,”他一脸的宽慰,把她抱上床,开始亲吻她的肌肤,慢慢的,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倪嘉几乎失声叫出来:“真蠢!我怎么才想到?”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这一招对陆子誉绝对有效,他一向就迷恋她的身体,喜欢和她做爱,只要她……这绝对是对付他的最有效武器。
她脱下高跟鞋,看了一眼自己的牛仔裤,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穿裙子了,她从包里拿出唇膏眉笔,对着粉饼盒补了补妆,又把衬衣最上两粒扣子解开,想了想,手伸进衣服里面,干脆把乳罩的搭扣松了,费力地扯了半天,终于把内衣从袖子里拉出来了。
推开门时,她感觉自己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