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锐一离开,上官靖就坐到了书桌前,摊开纸,他拿起毛笔在上面书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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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黑漆漆,阴沉沉,空气里飘浮着冷寒与苍凉的气息。
“凌大哥,你睡了吗?”车篷里,响起了雨儿虚弱的声音。
凌宵把她瘦弱的身子往自己的胸前再搂紧了些,爱怜地说:“没有,你睡吧。”骨络分明的大掌在她的背上抚着,断粮已三天了,她的身子骨越来越弱,而他的心也越来越痛。
现在他们只靠石壁里渗出的水延续着生命,半个多月下来,石阶凿得还不到一半,倾斜坡度又大,想带她逃离的希望非常渺茫。况且,凭他现在的体力与武功根本不能带着她飞跃上又高又光滑的石壁。
眼看着心爱的女人一天天地虚弱下去,他望着遥不可及的洞口,一颗心窒息地疼痛着,难过着。
“凌大哥,”雨儿在黑暗中抚着他瘦削的脸,脸上漾着笑,一双眼睛如墨色中的星辰亮闪着,“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与你在一起是雨儿最最开心的日子,真的开心,凌大哥。”
她明白凌宵的心,她说着她由衷的话,她要让他知道她跟他一起真的快乐,虽然饥饿着,虽然时间在慢慢“消蚀”他们的生命,可她无怨无悔,即使这样相拥着走到生命尽头。
而凌宵听着她的话,鼻子一阵阵发酸,一只手在她发间轻轻穿梭——这是他唯一能做的。现在,他唯有让自己的身子暖和她,让自己的手轻抚她,让她感受着他的爱,让她忘却生命的危机感。
“凌大哥,你摸摸孩子,”雨儿把他的手拿下置在自己的腹部上,微凉的手掌盖住他手背,“感觉到了吗?他很勇敢是不是?”饿了这么多天,她仍能感觉到他弱小的生命在跳动。
“恩,他……他很勇敢。”凌宵喉头发哽,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她腹中的胎儿就会夭折。
“我相信他长大后会像你一样帅气又坚强,凌大哥。”
凌宵心酸不已,他真想好好地放声哭一场,因为无能,无能救得最最心爱的人。可是,他不能哭。
唇贴在她的额上,他低声说道:“他还会像你一样善良,雨儿……睡吧。”省点力气,不要再说了。
然,雨儿似乎今晚特爱说话:“凌大哥,你说今晚的天空有很多星星吗?”
“有,有很多。”他知道她一到晚上最爱看天上闪烁的星辰。
“真好,”微笑,她缓缓地说,“记得小时候,我常常望着天上的星星在想,假若我有一个非常爱我的亲人,那我希望自己与他随形如影,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他对我发光,我也对他发光。再大一点时,我又想,如果我是天上的一颗小星星,我希望自己的夫君是颗大星星,不要离我这么远,不要遥遥相望,要两颗星靠在一起发光……那肯定非常非常的亮,非常非常的温暖。”
她的手箍上凌宵的腰,头贴在他怀里继续说:“自从认识你后,我就觉得你是我的大星星,你离我那么近,那么近,我幻想哪天我们就这样紧紧地靠在一起……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我与我最爱的人紧紧靠在一起了,真的很幸福。”
两颗滚烫的泪从凌宵眼里滑落下来,悄无声息地滴在雨儿的发梢上,他喉头上下咕动着,声音哽咽:“恩,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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