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又一次的掀起了车厢后的帘幔看了看,这不知是他第几次重复这样的动作了,他眉头微锁看上去一股略带忧心忡忡的模样。马车由于颠簸的厉害,刘辩刘协二人已经醒了,刘辩依偎在何太后的怀里看着似乎有些恐惧的模样,何太后轻抚着他想让他不那么的害怕。而刘协则瞪着眼睛看着张让,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个花来。
张让见刘协这般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何太后看了看他道:“怎么,害怕了?”
张让笑了笑说:“喔,是,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
何太后却道:“一切顺天由命吧。”
张让点点头,心里却是在做着什么打算。一旁的刘协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张让瞅了瞅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想跟刘协解释什么却又担心刘协年纪太幼小而不能理解。何太后似乎看出了张让的想法,便道:“辩儿,协儿,你二人要记得,这个世道是险恶的,没有几个能真心对你们好的人,尤其是辩儿,你是皇帝,更要做到心中无情才好,任何时候都不能凭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也不要学你已死去父皇的那般。”
刘辩没有说话,每一次他都只是这样默默的听着,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刘协却说话了:“太后,协儿不懂什么有情无情,协儿只知道凡事都应遵照国法行事,中常侍等人收受贿赂,陷害忠良,又杀害何大将军,依照国法当该抄家灭族!”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声色俱厉,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
张让苦笑,连一个九岁的小儿都觉得自己应该死,可见自己的确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但这个朝廷里能有几个是真正的好人呢。
何太后看了看刘协,他是那么的严肃而认真,她想也许先帝想立他为储君是对的,刘辩的确不是做帝王材料。她暗自叹息着,仿佛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楚,但她却问刘协:“协儿,你觉得太后是个好人么?”
刘协看着她心里感到有些莫名,他虽然不明白为何她会这么问,但还是回道:“太后娘娘心里感念中常侍之恩,一直都反对大将军诛杀他们,这算是太后娘娘的善念,然而这善念却与国法相悖。”
“善念”何太后也不禁苦笑了下,说道:“协儿小小年纪就能懂得这般道理,着实难能可贵,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太后不是一个好人,因为她曾经是皇后。”
刘协皱起了眉头,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何太后会说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世上人人都只想说自己好,但做了不好的事情的时候,有些人却总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好继续保持自己那正义的形象。
一旁的张让看着天真的刘协,心里有说不出惋惜,若是当初他们这帮人肯一心替灵帝完成遗愿,也许现在做皇帝就是刘协,而不是刘辩,也许那会有另一番新景象,但也许那时天下会比现在更加的乱。张让知道刘协为什么会疑惑何太后会这样说自己,因为刘协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王美人就是何太后下毒杀害的。也许何太后是个坏女人,但她至少敢认同自己的坏,虽然她坏的情有可原,但世间最大的善就是认同自己的坏,因为人都有作恶的时候。
就在他们各有所思的时候,马车就快要到达北芒了,而王允和闵贡二人也追了上来,但是却有人出来阻止他们了,那是一个少年名叫史阿,他是王越的徒弟,武艺很不错。
见是一个不大点的少年二人有些不放在心上,便想直接将他略过去,谁知那少年却是不想让他二人过去,竟左右开弓使出双剑来拦截二人。触不及防之下二人慌忙的出招去挡住少年的攻势,但却不料这少年这一攻竟只是用的虚招,二人顿时挡了个空,而后少年使出一招“双龙戏珠”让二人都中了一剑,而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三人错身而过之际,不可谓不快。
二人捂着伤口不可思议的看着史阿,忽然闵贡说道:“王大人你且继续追去,我留下来挡住这少年。”
王允点了点头,便道:“那你小心。”
看着王允走了,闵贡拧了拧眉头看向了少年,而后一紧手中的长剑向着少年冲了上去……
“为何要做反贼?”吕布看着王越问。
王越却不在乎的笑了笑说:“我为皇帝做事,又怎么会是反贼的呢?”
吕布皱了皱眉头,道:“我不明白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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