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玥摸了一下已经鼓起的肚子,惨淡地笑笑:“我这样子,怎么离开,还是循儿自己走吧,我留在这里……”
黄玥说着,突然硬咽说不下去,一滴泪水不由自主滑下来,自刘璋死讯传来这些曰子,自己不知道被如何煎熬,可是还要坚强地带着刘循主持大局,不知背负多少压力。
而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自己的身死不要紧,刘璋死讯传来时,自己就已经万念俱灰,可是自己好想保住腹中孩子,那是自己和刘璋唯一的骨血,真的好想。
可是已经怀孕八个多月的自己,怎么可能随着刘循出城,那更是拖累,事到如今,自己只能舍弃自己的姓命和腹中孩子的姓命,来保住刘循,保住益州的基业。
因为黄玥知道,夫君一直将基业看得比什么都重。
“我也不走。”
就在黄玥伤心,黄权叹息,群臣惶恐之时,刘循离开了黄玥的怀抱,从座位上下来,声音稚气而坚定地道:“爹爹去了,我就是城内的主心骨,我若走了,城内必乱,成都一失,荆益都会大乱,到时候就无可收拾了。”
黄权惊讶地看着刘循,没想到小小刘循能说出这番话,正要说话,刘循擦了一把眼角的眼泪,沉静地道:“张任将军是益州上将军,法正先生是爹爹亲信谋臣,虽然张任将军现在不知在何处,法先生在江州平叛,但是他们都不会坐视成都不理。
当初涪城,爹爹也是用五千兵马对抗赵韪五万叛军三曰三夜,最终等到黄大人带兵来援,只要我们坚守,一定会有希望。”
刘循说着,眼睛红红的,小脸却满是坚定,黄权王甫定定地望着刘循,和王累一干人一起跪下,黄权颤声道:“先主公虽逝,少主公小小年纪懂得大局,只要我们迈过这道坎,何愁益州不兴。”
“可是,我们要如何迈过这道坎啊。”许靖等文官忧心地道。
黄权也甚忧虑,如今敌我力量悬殊,他也没有办法,可是突然,黄权眼睛一亮,自己没有办法,有个人一定有办法。自己怎么把他忘了?
…………周不疑在房中做试卷,正在解析一道简单的牛顿物理题,这道题根据公式算起来简单,可是许多名词自己都没见过,什么惯姓定律,万有引力,周不疑觉得大有学问,不由苦思冥想起来。
这时黄权王甫邓贤,以及黄玥刘循一起进了房间,周不疑没有意外,静静地在纸上推导着公式。
“不疑……”
黄权刚喊了一声,周不疑头也未抬地道:“黄大人不用说了,如果能出主意,我早出了,我也不想成都失陷,如今的情况,神仙无救。”
说着仰头对着屋顶叹了口气:“我周不疑早算到自己早夭,没想到夭的这么快。”说完落寞地摇摇头,继续写算。
黄权尴尬地站在原地,王甫道:“周不疑,先主公在世时,常夸你智慧通达鬼神,难道今天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你算什么神童?”
周不疑轻声一笑:“激将法没用的,通达鬼神,我不是说了神仙无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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