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向荣瞟了瞟守在柜台前发呆的女儿,然后凑近老伴的耳朵,悄悄说:“婧蓝她妈,你看小高昨儿个一走,我们女儿就盯着手机看。你说他们不会有闹什么矛盾了吧?”
“你傻咧,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女儿想小高了,懂不懂啊?”沈敏洁数落自个儿丈夫不开窍,情侣间这么点小伎俩都看不穿。
“不是昨儿个才走的嘛!”钱父嘟嚷道。
“昨儿个早上走,今天就不能想啦?人家在热恋,你个老头不懂的。”她丢了一记白眼给丈夫。
闻言,钱父乐了,兴致勃勃地凑过脸去,说:“当年我们相亲之后,你是不是也这般想我想得紧啊?”
一小摞电器报价单顷刻甩到他脸上,声音响亮,却不痛不痒,沈敏洁清咳了一声,说:“想当年追我的男人都从J区排到市中心了。我哪有空想你啊?”
“有吗?”钱父挑了挑眉头,“我不信,我记得当年可是某人硬要嫁给我。我是勉为其难娶了她。”
“你……”钱母提高了音量,嚷嚷道:“钱向荣,你给我说清楚,谁非要嫁你了?”
“爸,妈,你们可不可以安静点啊?”钱婧蓝终于出声制止了父母的争吵。两个年过半百的大人,一扯到当年谁非想嫁给谁,谁非要娶谁的问题上,便争论不止,谁也不肯退让一步。他们俩不嫌无聊,她这个做女儿的都快耳朵长茧了。
沈敏洁瞪了丈夫一眼,埋怨道:“都怪你啊。吵女儿了。”
钱向荣一脸无辜地回嘴,“明明是你嗓门比较响。”他可是一直很小声地在说话。
钱婧蓝决定无视自己的父母之间的小争吵,继续沉浸在自个儿的思绪之中,昨儿个清晨,他在亲吻了他的脸颊之后,温柔地对她说,亲爱的,乖乖等我电话。之后,她就没有获得半点他的消息。
她也不希望自己像个我见犹怜的深闺怨妇,每时每刻守在一个不会响的电话旁边,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好吧,她没到那么悲惨的地步,虽然他一再地对他保证,他会试着接受她不能生育的事,可是……男人的保证,究竟能信几成?难保某一天早晨,他一觉醒来,会觉得家里多个热闹的小P孩,是多么温馨的事。难保某一天,他不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在等待了一天又五个小时零九分钟之后,她的iPhone手机终于响了。她看也没看来电显示,立马接了起来,叫唤着:“翊轩,翊轩……”
“婧蓝。我是心蕾。”
心蕾?倪心蕾?钱婧蓝当下就傻住了,握着手机的手,也渐渐发抖。所有不好的念头,一下子侵袭而来。她抑制不住颤抖的声音,“心蕾,你……你找我有事吗?”
“婧蓝,你别担心。我跟翊轩已经是过去式,我不会再是你们的阻碍。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跟你说件事情。翊轩遇着麻烦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于是拜托我来跟你谈一谈。”
电脑那头的声音,轻轻柔柔,令人如沐春风,也让钱婧蓝悬空的心慢慢安定了些。不过,她随即有紧张了起来,担忧地问:“他遇见了什么麻烦,很棘手吗?”
倪心蕾如实相告,“很棘手。”
钱婧蓝的心,再度下沉,这个棘手,会是什么样的概念?在他心中,高翊轩除却情感事,其他事,他都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所以她从未看见他真正犯难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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