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快嘴大姐发呆的看了一会儿,急忙跑回家去爆料八卦,把万里一个人扔在这裡坐立难安。而且越是紧张越是觉得手裡的碗特别沉重,吃著吃著竟然觉得碗还抖了一下,吓得他立即把碗捧紧,生怕会摔碎了。
可是,当他把碗紧紧捧在手心裡,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袭来,為什麼这个碗开始发热,最后竟然开始发烫起来,让他的手心感觉像被咬到一样!是自己捧得时间太长了,还是出现了幻觉?
他连忙把碗放到了小木桌上,看了风娘一眼,然而老人没什麼表示,只是慢慢吃著自己的饭,在他看来,一点作做的表现也没有,好像也没发现碗的异常。
他镇定了一下心境,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黄昏,光线很弱了,他们又坐在阴凉的地方,没有日光直射在上面,而且就算被阳光暴晒,也应该是温热,不可能有刚才那种烫手的感觉。
他又试探著伸手触了一下碗边——果然是火热的,虽然没到能烫伤人的地步,但温度至少也在七十度以上。
「怎麼回事?」他低声咕噥了一句。
彷彿是回应他,就在他眼皮底下,那只美丽的白碗忽然动了一下。
万里心裡一紧,抬头看了一下风娘。发现老人平静如恆,彷彿并没有什麼事情发生。难道是自己这几天太疲劳,眼花了?他揉揉眼睛,紧盯著那只碗,期望是自己看错了,然而在接下来的几秒鐘裡,他眼睛看到的东西却让他差点像广告裡那样大喊一声:它会动啊!
他犹豫了一下。拿手去摸碗边,感觉它颤抖著,怕了自己一样,慢慢向那只盘子靠近,直到它们碰撞到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万里皱紧了眉头,心裡又冒出一个疑问。
这些瓷器有灵体附著吗?老人总是对人说,他的儿子风勇子没有死,来看她了。不会是风勇子的灵魂放心不下老娘而多年徘徊不去?
看来要调查一下这四件瓷器的来歷!还有,假如大家对当年出过什麼大事闭口不谈的话,那麼打听一下风勇子的死因也许可以推测出事情的真相。
「风娘,这宝贝是谁卖给你的啊?」万里见老人吃完了饭,正慈祥的望著他,试著询问一些线索。
「宝贝啊。是我的啊。」老人把碗倒过来,饭洒了一桌也不管,只是爱怜的摸著碗的纹路,「我的啊,本来就是我的啊!」
「风娘啊,我知道是您的,可它是怎麼来的呢?」
「我儿子叫我娘的。」老人幸福的笑,「他是个孝顺孩子,不会扔下娘不管的。」
万里张了张嘴。他想用他平时治疗病人的方法继续询问下去的,但不知為什麼面对著这个老人,他就是问不下去,不愿意揭开她心底的伤痕,哪怕这是对治病有利的事。他虽然喜爱自己的工作。但他现在觉得自己也许不适合这一行了,他太心软了,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和医学的严谨。
他又待了一会儿,耐心的听老人反覆说著那几句夸奖儿子的话,等快嘴大姐来收拾碗碟时才离开。临走前,他著实的称讚了快嘴大姐的厨艺几句,让那位大姐欢天喜地的和他约好第二天再来品嚐其它的菜式。其实大姐的菜也许做的真好,不过他刚才根本食不下嚥,当然也没有感觉出什麼美味来,他这麼做是為了让这位心直口快的好心大姐和其它轮值照顾风娘的邻居换个班,明天他好进一步向她调查隐瞒起来的真相。
事情很急,阮瞻需要帮助!但他不能乱了方寸,追得太急了不见得有效果。所以,他先要回到旅店去,刺激一下那个阴阳怪气的店老闆,然后和阮瞻交换一下情报,再做下一步打算。
他这麼想著,就在镇子的主街道上慢慢逛了一大圈,让那些因為找不到他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盯梢的人『意外』的发现他,然后才回到旅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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