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无数的珠子终于找着了一根线,过往的许多事情被觉非一下子串通了,可是这样一来不就说明他的身份早就已经暴露了么?!
觉非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后背沁出了冷汗:“原来如此,呵呵,我还没谢你送的那几坛美酒呢,这里就先谢过了!”
“不客气,萍水相逢的朋友嘛,不需要多礼的。”兽王淡淡笑道,“不过还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是名神医,名气大得竟让我满朝上下大小官员众人皆知的地步!”
说着,他别有深意地瞪了南琏一眼,虽然他的脸上失踪带着笑容但还是让南琏的心猛的收缩了一下!
“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跟这个朋友好好聊聊!”
南琏乖顺地行了一礼退下了,临走时还不忘给觉非打颜色让他帮忙表白,然后一众卫士也被兽王支开,偌大的御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该是花开的季节,御花园内却花团锦簇,花香扑鼻间更有色彩艳丽的蝴蝶翩翩起舞,好像营造出了另一个春天一样。
兽王抬步轻移,转瞬间就走到了一株兰花旁边,左手轻轻一捻,那株兰花便像自己长了翅膀一样飞入了他的手中。
“此花名为雪姬,你看它素衣红蕊,白色花瓣隐约有红色血丝分布,像极了等待郎君归的淡雅女人!”他似乎对这株兰花很满意,像是在对一个老朋友诉说自己的得意事似的娓娓道来,“它是我花了三个月时间培育出来的新品种,你看效果不错吧?”
“是很漂亮,”觉非淡淡地说,“虽然我不懂花,但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它——可是既然你这么喜欢它那又为什么要摘落它呢,让它自然生长着不是更好吗?”
“你不懂,真的不懂!”兽王玩转着手中的“雪姬”却忽然将其丢到了泥地里,和着泥中那朵朵落红竟也缤纷五彩,“再过一日它便谢了,我又怎么忍心看它可怜地凋零呢,还不如让它在最灿烂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觉非眉头一皱,他对兽王这似是而非的道理很不感冒。
“花开花谢是自然规律,你再不忍心看它凋零也没权力去剥夺它的生命。它是一朵花没错,可花的一生未必就是为了让人欣赏而活,或许在它看来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美呢?”
兽王一愣,好像从来就没有听人说起过这个一样,他捏了捏刚才摘花的那两根手指若有所思,双眼平静地盯着觉非。
觉非一惊,心知刚才的一番言语绝对不该是一个普通人所能说的,于是赶紧低垂着头说道:“草民刚才一时口快冒犯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呵呵!”兽王冷笑一声,若有所指地说,“都说人生如戏,可你的表演未免也太粗糙了!”
觉非不语,两眼直面兽王。
兽王见他这个样子却好像又不准备将面具撕破了,他忽然摇头一笑说:“刚才我看南琏走的时候对你挤眉弄眼的,该不会是想让你替他美言几句吧?”
觉非现在逐渐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其实在很早以前就被暴露了,心里反而没有了太多的顾忌,见兽王这么问于是打蛇随棍上地说:“你是兽人的王,作为兽人的他自然是会想法设法地巴结你了。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对他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不觉之中,他连对兽王的敬语都舍去了而直接改称“你”,但兽王却好像并不以为意,态度依然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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