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我听说临近一个部落的牧民去年因为交不出税而被赶出了草原——草原是我们牧民的命根子,离开了草原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死亡了!”
半柱香后,狼群在这些士兵的抗击下终于被赶跑,老人让人清点了一下幸免于难的羊、马数量竟真的还有半数剩余——仿佛一切都被觉非预先知道了一样。
牧民妇女们开始去收拾被狼群冲得一塌糊涂的羊马圈,而男人们则盛情邀请那些士兵和觉非一行人坐到帐篷外面开始了他们胜利的庆祝。
火堆被重新点燃,不知道刚才那惊心动魄一幕的火光依然红彤彤地扑闪着,似乎想要对世人证明只有它们才是世界光明的源泉。
捧着刺喉的奶酒,众人一饮而干借此平定着惊魂。部队的首领是个鹰钩鼻子的中年男人,他一边喝酒一边爽朗地笑着,豪爽的作风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军人。
“你们可真幸运啊,如果我们晚来一步也许这里就什么都没剩下了!”
“多谢大人的帮助,我们敬您和您英勇善战的部下一杯!”老人端起了盛满奶酒的牛角一饮而尽,含蓄地问他来这边打算干什么。
“说起来也真是凑巧,”鹰钩鼻在火堆前烘着手说,“最近我们埃尔德国库紧缺,皇后颁下懿旨让我们提前到草原上收税,谁想到就这么凑巧让我们碰上了这群狼。说起来也是因为我们皇后、国王宅心仁厚上天才在冥冥之中要我们来保护她的子民啊!”
“对对对,这次我们能幸免于难全都是托了皇后陛下的洪福!”老人应和着,然后犹豫地说道,“可是大人,您也看到了,我们部落一夜之间就死了这么多的羊和马,您说我们哪还能拿出那么多的东西来缴税呢?”
“这个么……牧民的难处自然也就是我们的难处了,所以我一定会向上级禀明这里的情况。老人家你放心好了,我们是绝对不会难为你们的!”鹰钩鼻似乎早有准备,他指着那些死羊死马大度地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们就拿五只死羊抵一只活羊、五匹死马抵一匹活马,剩余的部分就只能在那些活物的身上扣了。你也知道,骑士我们这些来收税的人也很为难,既不能得罪了上级又不能让牧民戳着脊梁骨骂。”
老人一愣,他疑惑地望着觉非,心想怎么这一切都如他所说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鹰钩鼻见老人迟迟不作答,于是冷哼了一声,摆出一副官威说:“怎么,本大人都这么为你们着想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不,大人,老汉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老人暗叹了一口气,心知这么一来那自己这个部落明年就困难了,可是除此之外又还有什么办法呢,“大人您这么为我们牧民考虑,老汉我还敢有什么话说呢?”
“这才是军民一家亲嘛!”鹰钩鼻大笑,朝那些坐着休息的士兵挥了挥手又回头对老人说,“那咱们就这么办,你们把那些死羊死马都收拾一下,等晒干了我们再来拿。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得到另一个部落去收税呢,所以今天咱们就到这里,下回再来喝个痛快吧!”
说完他就要带着部队离去,而觉非也在这个时候略带醉意地站了起来,走路摇晃地就撞了他一个满怀。
鹰钩鼻的脸上现出一丝怒色,他厌恶地猛瞪了觉非一眼,双手一使力就想把他给推开,可是双手推处他却纹丝不动地依然站在那里。
觉非眯缝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像是捡到宝了似的跳了起来,嘴里嚷嚷着说:“看,这小东西是什么,嘿嘿,你们可不要跟我抢哦!”
众人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枚样式小巧的金属哨子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脚边,映着月色淡淡发光。
鹰钩鼻没来由地一惊,动作慌张地就想将它捡起,却不料被觉非给抢了先,他拿着那哨子左看右看,在鹰钩鼻的面前不断地摇晃着。
鹰钩鼻马上换了一张脸,笑呵呵地套着近乎说:“呵呵,我说兄弟,这东西是我的,你把它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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