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机子被她说得一愣,半天也想不出应答的话来。
女子缓缓地跪倒在了地上,泪如泉涌地求道:“师父,您让我再去一趟好么?弟子实在是丢不了这情——哪怕再跟您修上千年万年,这段情也是断然忘不掉的!”
无机子犹豫着,很难得地皱起了眉头,似是碰上什么极难解决的问题一般。
“师父,我知道您是好人,即使天下人都指着您骂着您,但我却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您自己的苦衷的,甚至您强行留我下来也全都是为了我好——可我并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怎么做是对怎么做是错,如果您不让我出去,我必定会抱憾终身、待尘缘不再之后必然难逃一死,您又如何忍心让我去死?”
“……”无机子缓缓站起了身,慢慢地朝后踱去,走开几步之后却忽然回头说,“去吧,师父也终于知道这些年来留你下来全都是白费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何必再强求呢?我只希望在你得到最终结果伤心欲绝的时候能够想起这些年来师父对你的教诲,想起凡事不能强求的道理!”
“师父,您……”女子惊愕地睁大了双眼,望着无机子几乎说不出话来,“您、您是说让我走,让我……”
“去吧,或许这次你离去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师父的面了,但你却必须要记住我今天所说的,切记、切记!”
“弟子一定牢记您的教诲,多谢师父成全!”白衣女子深深地拜了下去,然后一转身如一片白云般就飘走了,如一片欣喜的白云远远地飘走了。
过了一会儿,小道童明月回到这里看不到白衣女子后不禁问道:“师父,师妹人呢?”
“走了……”无机子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舍,完全不复平时那潇洒的个性。
“走了?”明月摸着自己的小脑袋想了一阵之后说,“您是说她先回去我们暂居的地方了?”
“不,她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无机子一扫拂尘,转回了身喃喃自语地说,“从此这一界就少了一个修道者、多了一名痴情女——或者,从来就都是如此,从来就没多过修道者少过痴情女吧。只是不知道老道我这么做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徒弟啊,当你与他最终离别、欲哭无泪的时候就会明白师父的苦心了……老友啊,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让他又多了一分对这一界的留恋,老道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弟子再受这‘情’的折磨了……”
说着,他便飘然而去,天际祥云朵朵……
觉非举办婚礼的地点设在亚拉的行宫——也就是亚拉原来的皇宫,因为卡布衣跟清荷都是“亚拉古国”的人,从小就习惯了亚拉的习俗,如今要举办这终身大事了自然就不能按美斯的习俗或者把美斯皇宫装扮得不伦不类凑合出个亚拉风俗来了,并且选择在亚拉行宫举行也方便了亲朋好友的光临,漂洋过海的毕竟是件很耽误时间的事情。
婚期临近,亚拉行宫被红色的布幔、红色的地毯、红色剪纸、红色的鲜花装点得一片喜气,进入其中就仿佛是来到了一片红色的海洋,让人从心底里就冒出一股喜悦的心情来。
觉非这些天就一直住在这里,一来是修整、监督亚拉的政务,二来则是要亲自指导自己的婚礼现场布置,而他的家人则也跟着他搬到了这行宫里来住了,这也算是他们从觉非手里得到的第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了吧。按照亚拉的传统习俗,在结婚的前几天新娘子是不允许跟新郎官见面的,所以清荷跟卡布衣都住到了清荷家里,只等待着佳期来临。
眼看着婚礼的日子就在明天了,觉非在处理完公务之后不禁紧张了起来,开始在那里想象着帝王结婚是什么一个样子,自己是否会当着文武百官在婚礼上出丑,然后又想着婚后该怎么处理三个妻子的关系,紧接着又想着该要几个孩子,孩子们之间会不会闹矛盾,总之是乱七八糟、一通胡思乱想!
菲菲在一名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看着觉非出神的样子忍不住就盯着看了起来。
“怎么还没睡呢?”觉非回过了神,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菲菲说,“时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呢,你现在可以是两个人,最需要休息了!”
“呵,我这不是来看看我的觉非哥哥在当别人的新郎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么!”菲菲笑着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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