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解开了神族指挥官身上的诛仙索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一转身看也不看他一眼地就飞走了。神族指挥官一开始还不明白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给放了,可一秒钟之后他全明白了——刚才还列队整齐静静地站在一边的怪兽此刻像是得到了命令的勇士一般朝他奔走了过来,那庞大的数目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铺天盖地——不,确切地说就是铺天盖地,因为能飞能跑的怪兽们在瞬间就已经将他所有的退路给堵截了,四面八方全都是它们的身影!
“不要!”刚刚才脱离诛仙索控制的神族指挥官哪里还有什么魔力去催发逃逸速度,就连那歇斯底里的叫喊声都被怪兽的咆哮声所掩盖,身体更是在瞬间就淹没在了多如牛毛的怪兽身影之下……
一个小时之后,箫剑等人在觉非的全力抢救之下醒转了回来,但羡宇由于伤势过重实在无法救援最终牺牲了。
全军都笼罩在了悲伤的情绪之中,刚刚发生的这场战争是他们所经历过最惨烈、最让人垂足顿胸的战争,一场仗打下来就让他们牺牲了三分之二的战友——那原先还在跟自己开玩笑、吹牛的战友啊,此刻全都魂断沙场了!
如果众人一开始就遵守军规不随意宣泄自己的情绪的话,如果他们不那么过分地信任侦察兵的话,如果觉非的救援能够早一点到来的话,那结果就将不会是这样,至少不会死这么多的人——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发生了的事情永远都无法改变!
包括觉非在内,一众将领全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唯独只有觅初元东张西望的,就像对周围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他东看看西瞧瞧,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觉非腰间。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对不对?”他来到了觉非的身前,笑脸嘻嘻地说。
看着差点就要全军覆没的魔武双军,刚才还跟他谈笑风生的觉非实在没了跟他开玩笑的心思,他将腰间所挂着的两个东西都拿了起来,然后举到了觅初元的眼前说:“我知道你想什么,无非是想拿走他们罢了。”
“真聪明!”觅初元好歹也曾贵为一族的霸主,开口向人讨要东西的话语实在是说不出口,现在见觉非这么“讨人欢心”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就把它们送给我吧!”
觉非苦笑了一声,将那诛仙索抛到了他的手里,而将另一件东西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诛仙索虽然号称神族十大神器第四,但在你我眼里又算得上什么,你想要拿去就是了。但这笛子却不行——”他牢牢拽在手中的东西赫然是一支造型奇特的玉石古笛,“它是我从魔界的藏巫山得来的,为了得到它差点就让我失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并且,早在你之前我就已经将它送给我的徒弟曾耀祖了!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不是借助‘一线牵’将它从徒弟那里把它给借了过来,那此刻只怕我们这些士兵一个个都得葬身怪兽的铁蹄之下了。”
刚才,眼看着肆虐的怪兽即将把所有的人都当成美餐吃掉的时候,觉非迅速通知远在千里之外的曾耀祖将这古笛给传递了过来,并在危急时刻吹响了它进而控制住了那批怪兽,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这个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对它这么感兴趣了。”觅初元撇了撇嘴,看着那古笛的眼睛就像是要掉落下来一样,他憋了好久最终还是开了口说,“可你也知道,我这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正所谓鲜花送美人宝剑赠英雄,你说这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还有谁配得上它呢?”
觉非似乎并没有在听他说话,他只是轻轻抚摸着古笛,在心底暗自惊心——他这是在后怕,他在后怕着如果没有这支古笛的帮助那自己亲手创立的魔武双军是否真的就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全军覆没了!
“喂,给不给你好歹也说句话啊!”
“不给!”觉非站了起来,迅速将古笛放入了随身携带的“一线牵”,一阵光芒闪耀过后它被传递到了曾耀祖的手里,“君子不夺人所好,作为长辈你不给我徒弟送礼物也就罢了竟然还好意思从他手里拿东西的?”
“切,如果你肯把那古笛送给我,我情愿不当什么君子——更何况我从来也没有标榜过自己是君子啊!”看着古笛被传送走了,觅初元不禁叹了一口气,他慢慢掂着诛仙索心有不甘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总有一天你会乖乖的、巴结地要把那古笛送给我的!”
“希望吧!”觉非答了他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向了业已集合等待训示的部队……